吳茱兒淩晨隻是喝了一碗稀米湯,這會兒肚裡確切餓了,聞見遠處飄來的香氣兒,點點頭,就隨他去了。
茅山書院也不例外,雖冇有東林書院的東林會約聞名外洋,但是每月十五日,都在茅山腳下有一場講學。周遭百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讀書人更是趨之若鶩,當日茅山腳下必然是人隱士海,觀者甚多。
“拿著,本日有你建功的機遇。”太史擎抓起翠笛拋向她。
凡是書院,向來都有“講學”這一項傳統,便是推舉出版院內馳名譽或者有才學之人作為講師,於特定的日子裡公開報告本身在學術上的心得與體味。凡參加者皆可旁聽,不拘身份貴賤,正所謂“有教無類”。
吳茱兒從速催著小鹿子到茶棚去提了一壺清茶,借了個杯子,就往回跑。
她快跑幾步趕上前去,叉手一哈腰:“來遲來遲,叫相公等我。”
他扭頭想同吳茱兒說話,卻發明她站在身後的人牆邊上,畏手畏腳不敢靠近。他眸子子一轉,湊到太史擎耳邊小聲嘀咕了兩句,太史擎轉頭看了看她,皺了皺眉毛,點點頭,從袖裡摸出了荷包子丟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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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知德三年前就過了童試,鄉試落榜,今秋八月預備再次了局。本日遇著個前輩,既有同席之緣,豈會不抓緊機遇扳話,就算不能就教些考場上的訣竅,也能交友一名前程大好的朋友,何樂而不為。
“本來是魁一兄,久仰久仰,弊姓祝,表字知德,兄台喚我表字便可。”這個祝知德倒是個自來熟,不怵太史擎的冷臉,剃頭擔子一頭熱。
陡峭的山路兩旁儘是些挑擔子擺攤子的小商小販,有的吃有得玩。小鹿子找到了那家賣千層糕的,五顏六色切成菱形,一層一層中間夾著香生果脯、青梅蜜棗,最上一層撒著紅絲綠絲和花生碎,瞧著就饞人,代價也不貴,隻要八個銅板一塊兒。
手裡的千層糕冇有吃完,小鹿子又跑到另一家賣涼粉的攤子上,要了兩碟子澆上醋和麻油,撒上蔥末辣椒末,一邊號召了吳茱兒來吃,一邊吸溜了一大口,擠著眼睛吐著舌頭喊辣。
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一陣鐘鳴聲,山腳下一陣騷動,原是茅山書院的人來了。
不怪他上趕著套近乎,太史擎的身份擺在那邊。
這天,又逢十五。一大朝晨就見那貨郎兒肩著挑擔進山,另有那賣紙的賣墨的,提早就在山腳下占了好攤位,又有臨時搭起的茶棚,要上一壺清茶便能占個座兒,省兩個銅錢租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