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公子是龍躍山莊的少莊主,跟青璃姐姐來往也有些光陰了。”

“死者”二字較著令芸翠瑟縮了一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卻在我一個高調門的“嗯?”中打了個寒噤,倉猝開口道,“我心想昔日與青璃姐姐友情頗好,現在她去了,空留下這很多釵環金飾也是無用,我……借去幾件,想來青璃姐姐也不會指責……”

“私奔?!”這則動靜令我非常不測,大要上卻不動聲色,“她與誰私奔,何時私奔的,你可曉得?”

“那麼,對於青璃之死,你可曉得些甚麼?”

龍躍山莊……記得是個江湖門派,在金陵一代也算很馳名譽。龍躍山莊的少莊主跟青樓的花魁娘子私奔……我用指尖一下下點著茶幾思考,“這閻公子生得如何,風騷俶儻一表人才?”

現在看來,青璃之死,隻怕與這場蹊蹺的私奔,以及這位閻公子脫不了乾係。

從天香樓出來,已是夜色闌珊。

秦淮河邊淋漓的北裡瓦舍,還是一派鶯歌燕舞、歌舞昇平的熱烈氣象,冇有報酬一個花魁的死而有半分的苦楚。

“我……”

我非常不安閒地向後仰了仰,“交代得不錯,算你坦白從寬。”逃也似地站起家來,“今兒就到這吧,”指指地上的金飾,複聲色俱厲道,“這些都是查案的證物,從速從哪兒拿的放哪兒去,曉得嗎?”

“青璃如何就看上了這位猛張……哦閻公子呢?”

“曉得,並且隻要我曉得。”芸翠腔調中竟有些莫名的高傲,“青璃姐姐與我說好了的,為了掩人耳目,她昨晚跟媽媽說來葵水,身材不適不便接客,然後讓閻公子點了我的牌子,捱到半夜,我帶閻公子從暗門進了青璃姐姐的房間,他們再一同出暗道從後門逃了的。”芸翠悠悠然歎了口氣,“本覺得青璃姐姐離開了苦海,今後能夠郎情妾意比翼雙飛,誰曾想……”

“我說我說!”芸翠下認識地哭出了聲,被我一個“噓”製止,“實在……昨晚……青璃姐姐是與情郎相約,私奔去了!”

“你所說的閻公子就是青璃的情郎?你可知他是何許人?”

芸翠竟“嚶”地笑了一聲,“官爺說得這兩個詞,跟這位閻公子還真是全然搭不上邊兒。閻公子生得如何說呢……戲文裡的猛張飛,官爺曉得吧,便跟閻公子差未幾模樣。”

我被河邊蘇帕翩躚、秋波頻送的各色女人搞得不堪其煩,乾脆換了條偏僻的小道,邊走邊思考方纔從芸翠處獲得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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