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青衣?”竟不是那紅衣女子。
日暮時分,當一襲男裝手搖摺扇的翩翩公子我,走在秦淮河邊林立的秦樓楚館之間,望著穿著清冷地倚在門口晃動手絹招引客人的女人們,想想本身之前這番談吐,實在感覺有些打臉。
“販子間都說,那女子十有八九是被邪祟妖物附了體,纔會變成那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小螃蟹瞪著一雙亮亮的眼睛,一副言之鑿鑿的模樣,“我一起走來,聽很多大媽大嬸都相約去寺院道觀求辟邪安然符,連街上擺攤算卦的,買賣都特彆的好。”
“昨晚中秋之夜,秦淮河邊的秦樓楚館買賣特彆的好,本來一片歌舞昇平,誰知俄然間!”
“老闆!昨晚秦淮河上出了大事你可曉得?”
咬著後槽牙聽完小螃蟹的論述,我按捺下心底不舒暢的感受:聽起來,那青衣女鬼的環境,與我們昨晚所見的紅衣女鬼倒非常類似。
雖說之前慘烈的經驗奉告我,一心二用要不得,然某些時候,過分專注,也一定是件功德情。
我點點頭,這邪門的處所也實在不肯再多呆一秒,因而被秦朗握住了手,回身拜彆。
我這俄然飆起的一嗓子尖叫,竟讓麵前的紅衣女鬼驚得後退半步,我便趁著這半晌的機遇,回身便跑。
“無妨無妨!”我學了鹽棧中那些發作戶家公子的紈絝做派,將扇子插在後頸衣領裡,非常冇形象地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今兒個散學早,閒著冇事兒就漫步到這兒了。被那學究老頭子在耳邊聒噪了一天,煩得很,來聽聽女人們唱曲兒洗洗耳朵。”
“你是如何曉得的?”
“老闆,老闆?”
剛走了幾步,腳下卻被甚麼硬物硌了一下。
“啊啊啊!”
如是周旋了一炷香的工夫,女鬼吃了秦朗一腳倒飛而出,撞在一棵樹乾上,終冇了聲氣。
“公子來得早啊!”那小倌是個極有眼色的,立時堆起一臉太陽花似的笑容衝我迎了上來,“女人們都還打扮打扮呢,要不您先出去喝杯茶?”
紅衣女鬼也不過愣了半晌,此時收回一聲喋血的嚎叫,伸出血淋淋的爪子便向我撲了過來!
“是啊!據那甚麼……目睹者稱,”小螃蟹將從我這裡學到的新奇詞彙現學現賣,“那青衣女子長髮混亂、麵無赤色、雙眸赤紅,口中哭泣不似人聲,追著船上的人撕咬,活脫脫野獸普通。船上的男男女女,立時被她咬傷了好幾個……”
“甚麼東西?”我收住腳步,哈腰從地上撿起硌了腳的東西,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