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元帝微微頓了頓,語氣裡儘是藏不住的衝動。
弘元帝端坐在案前,神采間隱有憂愁。下方,牛繼宗身姿筆挺,恭恭敬敬地站鄙人首,袍角垂落,紋絲不動。
“看來陛下是籌算對這些蛀蟲脫手了!”牛繼宗在心底暗自思忖。
“戴權,你馬上將這大好動靜傳與上皇。此次邊關大捷,我軍直接俘虜敵寇,這般光輝戰績,但是幾十年來都未曾有過的盛事,務必讓他白叟家也好好歡樂一番。”
戴權察言觀色,捕獲到弘元帝語氣中的奧妙,眸子一轉,適時說道。
“牛愛卿,當下遼東局勢究竟如何?”
“回陛下,賈琮乃是榮國府一等將軍賈赦的庶子,三年前奉旨前去遼東參軍。厥後得遼東總兵張承蔭賞識與正視,被派往撫順關擔負校尉。”
牛繼宗神采一凜,聲音略帶沉重:“三日前曾有動靜傳來,撫順關全部將士皆抱定死戰到底的決計,誓要保衛我朝國土!”
“愛卿連嫡宗子都捨得派去戍邊,朕豈會不知你的一片忠心。隻可惜啊,像牛愛卿這般的忠臣,實在是太少了!”
同為四王八公的建國功勞,雖說同屬一個陣營,可諸多勳貴早已冇了進取之心,一心隻圖吃苦。
弘元帝不由喟然長歎,語氣中儘是憐惜與感慨。
牛繼宗身形猛地一晃,像是被觸及內心深處的擔憂。
“你接著說。”弘元帝揮了揮手,表示他持續。
“目前太病院尚未實驗結束,但據聞結果相稱不錯。”戴權恭恭敬敬地迴應,腰彎得更低了。
殿內靜得連根針掉落都能聞聲,戴權垂首低眉,大氣都不敢出,隻能僵立原地,冷靜等待聖意。
弘元帝微微皺起眉頭,輕聲扣問,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
“三年前,朕下旨讓勳貴家屬調派後輩戍邊曆練,本想著讓他們經此磨礪,今後能更好地為朝廷效力。”
戴權微微抬高聲音,“主子傳聞,這賈琮自幼便常遭父親隨便唾罵毆打,常日裡的吃穿用度,也被嫡母肆意苛待,大夏季的,連件厚衣裳都冇有。”
他穩了穩心神,沉聲道:“回陛下,臣的宗子牛耀,現在正在撫順關戍邊,擔負校尉一職。”
話音驀地一轉,弘元帝的語氣中湧起氣憤。
就在這時,一名身著飛魚服的傳旨寺人,腳步倉猝,一起小跑著衝進禦乾殿內。
他已然體味弘元帝話裡深意。
“牛愛卿何罪之有。”
“哦?經你這麼一說,朕倒是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