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采凝重，指著碗裡的殘渣，向林如海問道：“開初能夠隻是偶爾感覺怠倦、就寢不好，漸漸地，精力愈發不濟，力量也大不如前？”
房間內光芒暗淡，窗欞半掩，幾縷陽光透過裂縫灑在地上，映出藐小的灰塵在氛圍中緩緩飄浮。
那雙手冰冷而肥胖，指節清楚，讓她心頭一陣酸楚：“父親，女兒不孝，讓您久等了。”
黛玉鼻尖一酸，強忍著淚水，搖了點頭，哽咽道：“女兒不累，隻是聽聞父親病重，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即飛到您身邊。”
就在這時，門彆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林如海靈敏地捕獲到這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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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您可算返來了，老爺一向在等您。”
賈琮快步走到床邊，悄悄坐下，謹慎翼翼地伸脫手，為林如海搭脈。
“硃砂？”
黛玉趕緊放下藥碗，拿起手帕，悄悄擦拭著父親嘴角殘留的藥漬。
把完脈後，他墮入了深思，目光不經意間掃到了一旁還殘留著些許藥汁的藥碗。
賈琮語氣篤定，雙眼微眯，沉聲道。
林如海眉頭擰成了個“川”字，儘力回想著：“常日裡開的藥方裡，確切偶爾會有硃砂入藥，為的是安神定誌，我也從未起過狐疑，難不成……”
林如海看著女兒體貼的模樣，心中儘是暖和，卻也帶著幾分無法與慚愧。
“長輩賈琮，拜見姑父。久聞姑父清正之名，本日得見，實乃幸運，隻是見姑父身材抱恙，琮心中憂愁萬分。”
房間裡一時溫馨下來，隻要窗外的風聲，悄悄拂過，似在訴說著無儘的憂愁。
林如海悄悄拍了拍她的手背，聲音衰弱卻暖和：“返來就好，返來就好。”
屋內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隨後是幾聲壓抑的咳嗽，像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帶著幾分衰弱與有力。
“一起上舟車勞累，可還吃得消？”
賈琮直起家，謙遜道：“姑父言重了，護送林mm安然到達，是長輩應儘之責。一起之上，林mm聰明過人，諸多事件都給了我很多提點。”
黛玉快步走到床前，跪坐在腳踏上，握住父親的手。
不過到底是年青人的一番美意，林如海微微點頭：“琮哥兒故意了，那就有勞你一試。”
他眉頭舒展，神采專注，細細感受著脈象的起伏，越把越感覺不對勁，脈象混亂得毫無規律，絕非平常病症能解釋。
這時，丫環輕手重腳地走出去，手中捧著一盞剛煎好的湯藥，藥香刹時滿盈在全部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