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這話兒,寶釵倒像是有些驚奇,不過姚珊心中卻多少猜著了一點兒,故此,隻拉起寶釵的手笑道:“既然是二嬸孃和阿姨叫我們,那可要從速去,方纔我都還冇給她們二位存候呢。”
姚珊搖了點頭道:“姐姐且先莫要如此慌了陣腳。我說得不過是個最壞的籌算,此事若真是如此,便也隻很多請姐姐的姨爹、甚或是母舅們從中周旋了……隻是既然二嬸孃那邊已然去密查動靜,還是留待明日再看看真假罷。或者舟車勞累,動靜有誤的事兒也是有的。若果然是無事,那便最好了。”
姚珊聽到這裡,早就明白薛阿姨母女的心機了。想著多數還是為了薛大傻子打死馮淵那事兒了。她故意持續裝傻作壁上觀,但見到薛阿姨和寶釵滿麵惶急之色,還專門找了王夫人來,想必是為了薛蟠這事兒焦急上火,擔驚受怕好久了。
薛阿姨感喟道:“蟠兒還說,他同這位大人吃了一起的酒呢。怎現在……”
姚珊聽著這話頭,愈發感覺這薛阿姨和寶釵請她來,是酒徒之意不在酒了。當然,她也冇有露在麵上,隻故作遊移著道:“這……不曉得阿姨說的是哪位賈大人?”
公然這話一說,薛阿姨和寶釵的麵色隻是略微和緩了些,但目光裡的焦心卻完整冇有減緩的意義。王夫人坐著沉默了一會子,方纔道:“既然是這麼著,我晚間便再去跟我們老爺刺探刺探動靜罷。連姍兒都這麼說了,此人究竟如何,卻也真是鬨不清了。”
姚珊見這恭維話是一筐一筐地來,冇何如地也隻要堆著笑容同她們倆客氣。如此,你來我往地說了幾車的套話,停下來喝茶的工夫,薛阿姨終究輕咳了一聲,很有些不美意義地問道:“聽寶丫頭說,姍兒你們當時來京裡時,是同一名賈大人一道兒的?”
她一麵說一麵站起家,薛阿姨便也忙站起家來相送,姚珊和寶釵天然也跟著送了出來,待到王夫人去的遠了,姚珊便也要告彆歸去了。薛阿姨倒還苦留了姚珊吃了飯走,姚珊笑著道:“阿姨美意賜飯,原不該辭,但因今兒黛玉來,老太太那邊多數要傳飯,且不說我了,就是阿姨和寶姐姐,也少不得要一道兒去呢。”
姚珊笑道:“這個我便不曉得了。原是因賈先生也要進京,林姑父方纔將我拜托給先生,同路也好有個顧問。但因著先生隻從旁乘舟照顧,也並未非常相見,故此,此中內幕,我並不曉得,還望阿姨恕了我不知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