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喘勻了,賈元春的思路垂垂清楚,是啊,她本來就是賭聖上急於把握實權,火急需求助力,想趁機為家屬求功名祿位,以穩固本身在宮裡的權勢。
誰想,俄然,天子鬆了手,還笑著摸了摸她的臉,問疼不疼。
以往她身子冇有這麼重的時候還常往各王公貴族家裡逛逛,拉攏應酬一番,現在身子沉重,為了腹中孩子,少不得將各府的聘請都推了。從剋日所得諜報她曉得天子已經到處安插人手,還悄悄命徒祺皓放了出來,讓他微服到處所,聯絡各州掌兵的將軍,籌辦逼宮□□。
她錯了,君王無情,不是早曉得這四個字的含義了麼,如何還抱著胡想?
“愛妃真有此心?”天子笑著問。
“愛妃放心,你的父親、叔、伯等皆是皇親國戚,天然擔負的起更大的擔子……”
賈元春冒死搖著頭,想喊出來,想說我錯了,可她被扼住喉嚨,隻能收回恍惚的“呃、呃”聲。
不,不要……
推開書房門,林憶昔便看到徒祺宇蜷腿坐在軟榻上,雙手捧首。因為是背對著,看不到他的神采,但光從背影,林憶昔便看到了深深的哀傷和疏離。
林憶昔暗想:必然要想體例,不能讓徒祺宇手刃天子,不然這怕是會成為他一輩子的心魔。一小我便是再刁悍再冷血,也很難能抵蓋停止刃血親的知己怒斥。即便徒祺宇不會因為此事留下暗影,林憶昔也不會讓他去做,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不敢冒這個險。
徒祺宇日日忙著籌劃,每日天還未亮便出門,常常到早晨才返來。為了讓林憶昔放心養胎,他每次回府,都假裝很輕鬆的模樣,一點不把內裡的情感帶到家裡。
“愛妃這是如何了,誰欺負了你不成?”
“我冇想到他如此暴虐,不止要殺了我,連皇祖父也不放過。皇祖父固然籌算廢了他,卻從冇想過要他的命,我也一樣。原想著即便他退位,其報酬用度仍照君王的例來,不會苛待他。可現在……既然他都不要父親、兒子,我也不要他,我隻當他是仇敵,疆場上狹路相逢的仇敵,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李衛亭?”林憶昔道,“天子找了他?”
“昔兒……”他埋首在她小腹部,“昔兒,我隻要你了,我隻要你了……”
“你太猖獗了!”他翻身,狠狠掐住了她纖細的脖子,不肖半晌,她便臉通紅,張著嘴收回“啊啊”的聲音。
誰又敢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