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長春宮裡喝的臘八粥,又是彆樣一番滋味。
寧昭容講一隻手伸入轎內,淑妃搭著寧昭容的手,從肩輿內緩緩走了出來。
抄完以後,鬱偆便閒了下來,倒是寧昭容見不得鬱偆怠惰,讓鬱偆在房間裡描花腔子。
寶靈宮前已有一乘肩輿停著,那乘肩輿,比淑妃娘娘坐著的,要更加富麗、豪侈。
當初吃梨的那股子既甜美,又鎮靜的味道,早被現在這一碗一碗苦汁子給蓋了疇昔。
鬱偆學著寧昭容的法度,調劑著呼吸,一步不落地跟著轎鑾走著。
現在,鬱偆除了每日謄寫經文,還要三不五時的往長春宮的正殿去,給淑妃娘娘唸佛。
鬱偆這些日子抄了很多經,倒了背了幾篇經文下來,便在心中默唸起來。
這長春宮裡,可不止住著淑妃娘娘一名妃嬪。這剩下的那些妃嬪,全都歸淑妃管束。寧昭容這些日子,不但要服侍淑妃,還要按著淑妃娘孃的叮嚀,拿著分好的東西,送往這長春宮裡住著的妃嬪那兒去。
再看看本身的手……周英握著笤帚的那雙手上,充滿了青紫色的凍瘡。
寶靈宮內一時冇了聲響,隻餘嫋嫋青煙在飄。
既然都跪在菩薩麵前了,天然也得念幾句佛號。
還能夠如許?鬱偆差點喊出來,這和她進宮今後學的不一樣啊!
周英餓得發昏,可內心還是不平氣,憑甚麼……
笤帚女人姓周,在家的時候也冇誰給她娶個端莊的名字,等進了宮便央著位年長的嬤嬤,給她取了個名兒。
周英垂著頭,呢喃著道:“如何就不一樣了,她不是和我一樣進宮來的,做的也都是宮女?”
“我見你針線活倒是不錯,可就是在這繡花上頭差了一點。你先學著描花腔子,等我餘暇下來,再教你繡花。你可細心些描,彆將好好的料子廢了。”寧昭容說完,便拿了東西吃緊得出去。
還冇走到殿門口,寶靈宮中的主持,便迎上來:“娘娘萬福,皇後孃娘正在禮佛,你看是不是……”
淑妃既然都跪下來,那鬱偆這些做下人的,天然也得跪下。但淑妃能有個豐富的蒲團跪著,鬱偆她們卻隻能直接跪在地上。
周英這一回,實在是吃了大苦頭。
鬱偆特地穿了一雙穿慣了的鞋,跟著寧昭容,一道往前殿去。
周英這一回學乖了,閉緊了嘴不再說話,埋頭掃下落枝,那些掃不掉的,乾脆用手直接清理。
等著那多嘴的宮人感覺敗興兒,往彆去清理,周英這才放慢了行動,豈了唇,顫巍巍隧道:“我偏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