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瑜正瞧著聽了這話笑道:“來歲表哥也看不到,隻怕早回了都城。”
林瑜豁達開暢,張安遠見此也跟著笑了,隻覺分外投緣。
雖不知張安遠為何要回揚州招考,但到底是旁人的事情,林瑜也不好尋根究底,隻笑道:“都是一家人,表哥何必見外,父親最愛好學之人,想來表哥必得父親歡心,到時候正可挽救我。”
本朝建國皇後有感於宮中女子不幸,入宮多年待到年長放出宮門,花信已過,又無餬口之技,倘家中父母兄長顧恤尚好,若不然,暮年多苦楚。故而特在宮中設女學,有到出宮年事的可先入女學學習,待學成後再可入富朱紫家為女先生,這些女先生出身宮門,見地不低,又懂宮中端方,是以京中人家多數情願請這些女先生入府教誨自家女兒。隻江南離得遠,才少有此風。
張林氏點頭讚成:“也算是一個彆例,這倒不難,我明日就修書一封送往都城,求嫂子幫你物色一個安妥的人選。”
雖是多年未見,但張林氏夙來視林海為親侄,倒也不過道,隻道:“我是不在乎這些的,總要為侯爺想想,總不能讓他今後冇了祭奠香火的人,因此過繼之事,我不是不肯意,隻那些人都是甚麼人,固然也曉得各家都捨不得好孩子,但是那些彆提侯爺,就是我這裡就過不去。頭幾年,那些旁支的冇少打重視,幸而國公爺也有籌算,開了口,這才歇心機。讓我過了幾年安生日子,隻是眼看著那府裡孫輩很多,也未曾聽國公爺鬆口,趁著嫣兒出嫁那會兒,我也豁出去處國公爺提了,總歸叫我有個底。當時國公爺冇應,隻說考慮,嫣兒三朝回門那日,國公爺把安遠送來,我也是訝異,那幾年我都守著嫣兒過,也少有探聽外頭的動靜。既然感覺不對天然要探聽去,那孩子你瞧著好,我也瞧著好,說來還是我們這一支的福分。安遠這孩子甚麼都好,隻是在父母親緣上頭差了些。“林張氏說著感喟,公然人間冇有全法,終歸少不得遺憾,隻是對她來講,倒是幸甚。
“這卻不會。”張安遠笑了笑“我此次同祖母回籍一是為祭拜祖父和父親,其二倒是為了讀書,我欲在客籍縣試。”
林海點頭“侄兒亦知,姑母可貴回揚州,還要勞煩姑母,倒是侄兒的不是。”
倒是他誤了,玉兒本就聰明,又有夢中之事,行動舉止不似淺顯孩童,他一貫不大重視,現在聽姑母點醒,方知忽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