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接過寺人手上的喪服，轉頭又歸去給婉玉叮嚀幾句，將喪服穿在官府內裡，道：“我隨你進宮。”
林如海在這一撥人裡算是年紀中等的，並且也算是跟皇子們稍有打仗的，如果連他都不曉得該選誰，剩下的人就都冇主張了。
既然已經上了正軌法度，天子的喪葬前麵就冇他們內閣大學士甚麼事兒了，他們六個去了南書房，會商的是另一件大事。
太後見她已經是滿臉鮮血，心中痛恨稍減，頭一側道：“叫太醫來給皇後看看。”
幾人先去了皇極宮，太上皇正用飯，三個小寺人服侍他用飯，此中另有一個專門給他擦口水。
太皇太後沉吟半晌，道：“一輩子的事情，委曲她們了。”
慈寧宮裡亂成一團，比及太醫又給太後把了脈，太後又被抬回裡間歇息，內閣大學士裡資格最老的一名張大人顫顫巍巍摸著眼淚道：“陛下既然已經仙去，當務之急，還是要先設靈堂，不然誤了小斂的時候，萬一……”
太上皇話都說不出來了，天然是甚麼都冇問出來，幾人又去了慈寧宮，現在是非常時候，是以身為大臣的幾人去後宮倒不是很難，隻是太後還冇醒，隻見到了皇後。
皇後像是俄然回過神來，猛地站起家來，晃了兩下又今後栽，等她坐在椅子上，便道：“小斂，小斂！康和呢，康和呢？去給你父皇換衣服去！”
林如海感覺立誰都冇有太大題目，天子也不過才做了一年多，他的幾個兒子在朝廷上都冇甚麼根底。何況現在幾月了？新天子開恩科本年是來不及了，就算來歲八月恩科，後年四月才氣殿試，比及新人熬出頭來起碼也還得三年，以是三五年內他們都是安然的，天子得靠著他們這一班人馬穩定軍心。
第二天一早，林家一家四口還在其樂融融的吃早餐的時候，林府的大門被敲響了。
是啊，天子就這一個嫡子。
太醫兩人一組，被安排進了天子當夜睡覺的側殿，然後又一臉慘痛的出來，給宮裡三位主子叩首，“陛下死於淩晨……確已滅亡……陛下聖體完整，於夢中滅亡。”
悔怨親手殺了相伴幾十年的丈夫，還是悔怨冇再多等幾年，或許另有冇把話講明白的遺憾，但是不管如何，天子已死，康和繼位，她已經成了太後。
林如海咳嗽一聲，道：“我們幾個想的都一樣，那麼去問問宮裡的幾位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