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一把拉著廢太子的手,“跟朕去養心殿!”
太子又磕了個頭,語氣更加的安靜,“事發俄然,來不及細心機慮,兒子又去了母後宮裡,求了她的印信開了神武門,讓這些人從神武門出去。”
“唉……你等朕的安排。”
廢太子唇邊微微勾起一個淺笑,內心默唸當日母後在他耳邊的低語:“以情動聽,以情動聽。”
“陛下。”皇後此次的哭跟前次大有分歧,前次是哭的急,說不出話來,但是這回隻是小聲抽泣,就是彷彿在躊躇甚麼,半天都冇開口。
天已經黑了,毓慶宮裡除了廢太子和太子妃兩個,就隻剩下一個宮女一個寺人了。自打他們兩個被關在這裡,身邊就隻要這兩小我服侍。彆說上夜,就連端茶洗漱穿衣服這類事情都要本身來了。現在,那兩個服侍的人已經去睡了,廢太子一人坐在屋裡,在暗淡的燈火下拿了本身的一件裡衣,咬破了手指,在上麵不曉得寫了些甚麼。
房間裡隻要廢太子一吸一頓地抽泣聲。
太子卻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道:“這統統都是兒子咎由自取,隻是……”太子躊躇半晌,道:“兒子從未有謀逆之心。”
天子在暗淡的燈光下環顧一週,屋裡甚麼都冇有,一桌兩凳,桌上的茶杯是粗瓷的,還缺了一角,油燈是黃銅的,上麵另有綠油油的鏽跡。
皇後不說話,隻是哭著叩首,天子一甩袖子,回了養心殿。
“父皇!”太子情真意切的叫了一聲,“父皇的教誨,兒子從不敢忘。那日下午,兒子得了動靜,說三弟和四弟集結了部下侍衛,兒子情急之下,便取了太子印信,讓人去提督府調兵了。”
天子內心一緊,這但是不是甚麼好兆頭,他腳下更加的焦急起來,當日他命令將太子囚禁在毓慶宮裡,又廢了他的太子之位,那麼正殿天然是不能住了。
天子本來就想將廢太子放出來的心,更加的果斷了。
“彆的罪名兒子都認,隻是謀逆兒子不承認。”廢太子的聲音又低了下去,“兒子不管彆人如何說,隻要父皇曉得,兒子便死而無憾了。”廢太子頓了一頓,“此處肮臟,還望父親早早拜彆。”廢太子保持著叩首的姿式,跪在那邊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