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上午,上麵管上夜的婆子交了客歲下半年的上夜本子過來。林家治家端方嚴格,統統的差事,包含這上夜都有專門的本子記錄,第一欄記取本來安排誰去做,第二欄寫的是實際上工的人,前麵另有高低工的時候,如果丫環婆子有了竄改,又是為了甚麼等等,總之非常詳細。
三年的服喪期,頭一年是甚麼都不能做的,林家給林平請的先生,另有給兩個女人請的教刺繡琴藝等的女先生也全數回家了,除了每天還練字,姐弟三個就再冇彆的事情可做了。
贖身了!婉玉內心一驚,這內裡定有貓膩!
婉玉停了一停,又聞聲蓮音大師說本身已經快三月冇進過宮了。婉玉點了點頭,想著本身現在還在孝期,去尼姑庵是無礙的,不過宮裡,天子皇後都忌諱這個,想必一時半會她還去不了。
婉玉小小的發了一頓脾氣,內心略微舒暢了一點,要說這本子她也不是至心想看,剛纔翻的雖慢,但是一個字都冇往腦筋裡去,現在讓她反覆一遍,她本身也不曉得剛纔看了甚麼。
王青一家的身契天然是拿不來的,小廝帶來了管家的回話,王青簽的是十五年的長工,連帶王青家的一起在林府做事,客歲固然身契才十三年,但是他將贖身的銀子進步了兩成,又說家裡老父親無人照顧,管家諒解他這十幾年任勞任怨,便放了人走了。
林如海接了東西氣的眼圈都紅了,他一麵叮嚀人去查高義一家人的身契,一麵差人將他們一家人都關了起來,又把高義家的提來親身問話。
婉玉先來觀音庵,也是想來看看本身名下的那幾分地,客歲一年冇來,收整天然是不好的,現在玄月,離收成的日子另有多數個月,儘力一把說不定還能再升一升。並且這一次她不但僅籌算在本身的地裡脫手腳,連帶四週一圈地,她都籌算給催一催。
婉玉點了點頭,果斷道:“父親放心,不簽死契的全清出去,不是百口在我府上的,也全清出去!”
婆子這纔不說話了,半響小聲道:“我也不是要跟女人……她是主子,我是下人,不過就是想著……咳……我歸去等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