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路的仙女在門牌處略停了停,道:“這裡是仙姑居處,為示尊敬,我們兩個得走上去。”
終究婉玉從隻能瞥見裙子和袍子到能瞥見人臉了。
說著,一邊有侍女端上熱茶,茶水捧在手裡,婉玉卻感覺四周在坐的那些仙女們臉上的神采不太對了。
正想著,一陣香風飄過,出去約莫十幾個打扮的非常素淨的仙女,領頭一個在首位坐下,道:“我乃警幻仙姑,掌管著太虛幻景,mm本日修成人身,可謂大成,特地設席接待mm。”
再說是仙,不過性彆畢竟是女,長裙落地,行動不是很便利。警幻仙姑也不會將住處設在高海拔的處所,然後讓人走上去,這就是用心刁難人了。因而兩人走了不到一刻鐘,又路過一處標著“遣香洞”的門牌,麵前就呈現了一座隱在樹中,錯落有致的亭台樓閣。
婉玉半低著頭,小小的道了一聲是,說:“方纔在天上內心著慌,還冇就教姐姐芳名?”
一陣感喟。
每天這個時候一瓢,又一瓢,接著另有一瓢……
不過神仙地界,說不定咀嚼清奇呢?
但是她又不是林黛玉,也不是絳珠仙草,她不過是名叫婉玉的一顆小草罷了,四周兄弟姐妹浩繁,這還淚的事情應當是落不到她頭上的吧。
警幻仙姑眼神一向在婉玉和她身邊的那一杯茶上盤桓,也冇說甚麼,彷彿就等著婉玉將茶喝下去。
警幻仙姑較著吸了口氣,第一次碰到這類人,有點無話可說了。
本來絳珠仙草不是一棵草,而是一片草……
茶水宴麼,確切寒傖……
視野更加的寬廣了。
又酸又蘇,大廳裡十幾扇門,除了出去的正門,彆的門上都是甚麼“癡情司”、“樹敵司”、“悲秋司”、“薄命司”等等詞語,上麵一水的綵帶和彩布,固然朦昏黃朧挺都雅的,但是也隻能偶爾看看。
“要報恩也不是不成以,我那一片小草少說也有百十來株,將來萬一都化成人形了豈不是都要去報恩,人常說恩仇何時了,這一來二去的,何時是個頭啊。”婉玉語氣稍稍減緩了些,主動給警幻仙姑遞了個台階。
你覺得這一瓢就算完了麼?大錯特錯!
婉玉拿茶杯蓋撥了撥茶葉,非常沉醉的聞了一聞,道:“仙姑這茶水真香,就是略燙了些。”茶杯又被放到了桌麵上。
而每天給她澆水的阿誰男人,就是傳說中的神瑛酒保!
婉玉這才氣略微輕鬆一些,不過還是挺著背,半低著頭,恐怕仙姑派了甚麼人監督她。說實話,固然有這麼個婉約派的名字,但是她是個俗人,在物慾橫流的社會裡打了好幾個滾,一起過來看著有人拿“孽海情天”這類詞兒做門牌名字,內心除了酸就是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