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也是養在賈母跟前,天然是悉心照看寶玉,故而王夫人也冇甚不放心的,隻是心中未免痛恨,每日裡與兒子親熱不了多長時候,實在難受。幸虧府中事件龐大,王氏忙起來也隻夠抽個空子用飯喝水,倒把母子分離的愁思給沖淡,悄悄安撫本身,等寶玉大了些,天然要到父母跟前晨昏定省,到當時節,想跟兒子如何親香都無毛病,這才稍稍欣喜了。
隻好忍著心頭割肉的痛苦,揣摩著如何將王氏架空了,或者把管家權奪返來,當務之急,還是要給賈璉娶個能管家的世家淑女。一則,內宅事件畢竟要給女人管,他們這些大老爺們是鬨不清內宅裡頭的彎彎繞。二來,纔有光亮正大的藉口收回管家權,不落人話柄。
“寶玉也有兩歲了,我上回恍忽聞聲有人說,他不愛奶孃抱,隻愛大丫頭們抱?這是甚麼原因?”賈敏問道。那周瑞家的也不曉得,含混道:“大略小孩子眼睛亮,覺著丫頭們潔淨罷?”周瑞家的這原是扯談的,冇想到這寶玉天生的一段脾氣,便是感覺女孩子們潔淨。賈敏如有所思地點點頭,想來也是與他生而靈異有關罷,也不窮究,又問幾句府裡世人好不好。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王夫人倒是戰略深遠,手腕也謹慎,貪得也不甚短長,從她手裡淌疇昔的銀子不過剝削百一。但架不住日積月累,積少成多,這一二年賬麵上便不如疇前豐腴。日子長了,又無人查賬,她的心更加大了,摟錢的手腕更貪婪了,這才被瞧出了端倪。
賈敏還是不放心,又問:“吃甚麼藥?請哪位太醫?”周瑞家的有些作難,她倒是曉得請的是太病院的王太醫,可要問開了甚麼藥方,她可就不知了,誠懇回了賈敏的問話。賈敏點點頭:“王太醫好脈息,我們府上也常請他,他既然說無礙,那就無甚大礙,隻是還是要好好養著。”周瑞家的苦笑道:“珠大爺最是好學苦讀的人,一日都不肯鬆弛,這才養了冇兩天,又往國子監去了。”
周瑞家的一一答了:“兩位老爺太太非常安康,大爺小病了一場……”還未說完,便聞聲賈敏急道:“是甚麼病?如何也不來小我報信?”周瑞家的滿麵堆笑:“不過是傳染了風寒,養了一兩日也就好了,老太太說姑太太身子也弱,不便轟動,是以便瞞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