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話音一落,屋內陪坐的幾位工部官員就轟笑起來,個個眉飛色舞,直將人羞到地裡,袍子上的茶葉沫子都顧不得撿,倉促進了出去。
還冇到泉州港, 兩邊已成水火之勢, 高大人與柳大人等閒不與對方相見不說,底下的人乃至還出了一次拳腳相加的毆鬥之事, 惹得同業的一名老禦史大動肝火, 痛罵幾人有辱斯文、有負皇恩, 回了艙房就洋洋灑灑寫了封奏摺參人。
若論品級,刑部柳侍郎不過比賈璉高了半級罷了,這般行事未免過分不將人放在眼裡,工部諸人再好的脾氣也生出幾分惱意。賈璉微微一笑,表示麵色不善的部屬們不得說話,便暖和的對來人說本身曉得了,自會定時出發。
賈璉已經摸清了兩邊人的秘聞,城裡“病倒”的三位也有人妥當盯住了,便也不去討嫌,帶著人安安穩穩跟在背麵,彷彿對身邊統統蹊蹺事都無知無覺。
楊垣本就成心指派刑部大理寺在明,再命賈璉總理此事暗中清查,見他神情自如不由更放心幾分,還派了已憑西南軍功升至千總的閆然從旁襄助,將能變更一地守兵的兵符授予賈璉,準他便宜行事。
直到他們到了榮國府門前,賈府中人請他們從側門直入,王夫人又親身帶了媳婦後代在二門外驅逐,薛王氏才感覺心中痛快了很多,也就與王夫人一樣,眼中冒出了與姊妹久彆相逢的淚光。
他們三個轉動不得,皇命卻千萬不敢違背,高柳二人捏著鼻子坐下來講了一回,便決定先出發疇昔,留下這三人在泉州細心診治,待病癒了再趕來同世人彙合。商討完了,纔有人疇昔知會賈璉一聲。
非論刑部還是大理寺,他們如果真如暗中暗藏之人盼望的那般相互製肘、內鬥互耗,賈璉恰好趁機佈局,將這一眾朝廷官員中間懷叵測之人找出來。到時若能如願以償,順藤摸瓜的查上去,倒也是一線路索。
守備通敵叛國一案宿世時直到賈璉身故都未曾聽聞,是以那日動靜傳出來時實在叫賈璉吃了一驚,措手不及。可他轉念一想,他既然已經逆天改命,事易時移也是平常,不過儘人事而後聽天命,又有何懼,內心倒安然安靜的多。
這一回幾部侍郎主簿一同南下, 明麵上主事的當推上皇之前親身汲引的大理寺卿高大人, 可世民氣裡都是門兒清, 曉得聖上去歲才委任的刑部侍郎柳大人與其部下幾位同僚並不買高大人等的帳, 登船不過幾日就模糊有分庭抗禮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