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敏便是累的身困神乏,也叫她這搗蛋的模樣逗的發笑,點頭無法笑道:“你個小促狹鬼, 還不快過來同我好生歇會子。”
一麵說, 賈敏一麵親身替靈巧湊過來的黛玉拆了頭上的簪環, 纔將人摟在懷裡,孃兒兩個頭挨頭親親熱熱躺在炕上說話。
他前些日子中了賈璉下的套兒,被人拿策馬馳騁一事在前頭吊著。等哄得他暈暈乎乎的承諾了,賈璉當即就換了個模樣,一有空就勒逼著他好學苦練。林樟也不是冇想過整治賈璉,可賈璉鬼點子比他多,力量比他大,還占了林海親口許出去的半師名分,林樟底子就不是他的敵手。
血書由禦史台張禦史於大朝會被騙場奉上,舉朝嘩然。出瞭如許大的事,朝上本來要議的事兒也無人再提,世人皆麵色凝重的聽張禦史細說顛末。張禦史痛哭流涕,說到鄉民血淚時悲忿不能自已,因有報酬齊守備說話,還幾乎觸柱他殺以正清名。
一肚子謹慎思、小委曲的林樟一下子都懵了。
大朝會散了以後,楊垣就命人傳了工部尚書入宮,命工部派人去往東南,督辦戰中毀損的塢堡,並協同兵部盤點補足本地盔甲弓箭等武備,工部尚書力薦侍郎賈璉前去。
黛玉捱了一下,雖不疼卻還是有幾分委曲,仗著母親心疼就膩在賈敏懷裡撒嬌耍賴。賈敏一時動了慈母心腸,垂憐的摸了摸黛玉稚嫩的麵龐,也顧不得這臭丫頭又得了便宜還賣乖,言語間不由自主又退了一步,安撫她道:“罷了罷了,反正另有我與你爹爹在,偏疼你一個也夠了。你隻需記取看人論心非論言,同喜好的人多靠近,不喜的彆鬨到麵兒上也就隨你了。”
“你這丫頭隨了我的脾氣, 總有幾分傲氣露在外頭, ”許是憶起了少時舊事, 賈敏微微彎起唇角暴露些許感念:“生在我們如許的人家,這倒也是平常, 可卻有一樣不好, 便是姊妹們靠近的要少些。”
得了這話,黛玉才鬆開賈敏起了些褶皺的袖子,咬著帕子清脆回聲:“還是娘疼我。那八麵小巧、大家都誇一聲好的做派可實在太累人了些,我纔不要學。再說了,這世上傻子可未幾,那裝出來的惺惺作態能唬住多少人?到最後還不是隻留個浮名兒,累了自個兒,又給旁人暗裡裡添了笑料,還不如痛快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