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垣順手將蜜蠟丸子捏碎,眯著眼將裡頭藏著的布條取出來細細瞧了一遍,又麵不改色的將布條塞在熏爐裡燃儘了,才白了賈璉一眼嗤道:“不曉得多為我分憂,啃幾塊硬骨頭下來,見天兒的就曉得欺負小表弟。我就冇有表弟能欺負了?也就是你先生不慈,不護著自個兒兒子,不然一天三頓手板子抽你。”
黃公公曉得這話裡頭的提點之意,賠了個笑容摸索問道:“叔叔的意義,侄兒都曉得。有侄兒盯著,誰敢冒昧?隻是先前叔叔叮嚀下來的事兒,侄兒這裡總有人遞話,昨兒有動靜說那家人眼瞅著就要去賈侍郎府上,這……”
夏守忠不說話, 那些圍著的小內侍們也不肯斷念, 持續殷勤的圍著撞木鐘, 還是王德力王老寺人在宮裡收的小徒孫黃公公來了, 小內侍們才奉上茶後一步三轉頭的散了。
夏黃二人中,夏守忠本就高了一輩兒,在楊垣身邊服侍的最久、情分最深、也最有麵子,是攬月軒出身的大寺人們的頭兒,他能如許說,已經算是非常好客了。
黃公公道要告彆,外頭夏守忠新收的乾兒子俄然貓著腰一溜煙跑到了屋門口,細聲細氣的喊道:“賈侍郎來了,眼瞅著就要進大門了,讓兒子出去奉侍您白叟家穿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