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敏聽著嘲笑了一聲,頓時覺到手上的雪花酥都膩得叫人下不了口,推在一旁再不肯用。林黛玉絞了絞手上的帕子,咬著唇等來報信的婆子退了出去,才摟著賈敏的手臂輕聲道:“娘,女兒感覺外祖家這事兒不對。”
地上跪著的虎魄神采慘白如紙,賈母也是一臉的不成思議,論長相論身材,虎魄在府裡都是個尖兒,若不是這丫頭心性暴躁、過分掐尖要強,他日恐是個亂家的種子,她都故意把虎魄放在寶玉房裡過兩年教誨人事,賈璉竟還瞧不上,總不會真如背後裡的流言所說是個短袖分桃的?
賈敏從小將黛玉帶在身邊,一日未曾暫離,那裡會不懂她的言外之意。女兒作為外孫女不好直言外祖母的失矩之事,她這個做女兒的天然也不好說,唯有一聲感喟。老太太作為一府長輩如此不慈,榮國府又怎能穩定?
興兒媳婦未嫁前就是個凶暴的,叨教過主子就領著幾個粗使婆子氣勢洶洶拿了幾個傳話的丫頭婆子掌嘴,隻一條非議主家就能定了罪,讓那些人連個冤枉都喊不出來。即便老太太院子裡的幾個禍頭子拉不出來,旁人到底不敢再胡說甚麼,也就霸道的壓了下去。
色字頭上一把刀。他宿世確切葷素不忌,甚麼臟的醜的都往屋裡拉,厥後還冒犯了法規,抄家奪爵後成了一件確切的罪行,隻是經曆的多了,再轉頭時也就都淡了,對納妾蓄婢興趣全無。
賈敏正想叫侄兒過府說話,聞言也感覺這主張好,立時就叫人來叮嚀下去,要在花圃子裡設席備宴,還著人從莊子上牽來匹溫馴的小母馬,預備著那日給林樟個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