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隻求賈敏放心,彆的倒不放在心上,悄悄一笑與賈敏指掌相扣:“還要辛苦敏兒一事。璉兒拜師之事我們原想著等回禮備好了一併令人上京奉告,既然嶽母他們擔憂璉兒教養,不如就儘快寫了信送疇昔,趁便也提下我們要多留璉兒些日子,也好讓府裡放心。”
越是與夫情麵深意篤,越是感覺兩位舅兄都不是甚好東西。所幸者,小一輩倒還算可造之材。
林海與賈敏回房歇下後,也說到了賈璉。
先不說那點子狗屁情分到底另有冇有,隻說如果南安王府上門來指著鼻子罵得是二房阿誰頗會讀書的賈珠,賈家可還能如此捨得?
如果能如林姑父姑母那般相互聯袂,才真是不孤負這一園旖麗。也難怪宿世姑母去後,姑父偶然續娶。
略倚了會兒亭柱,賈璉便覺出背後疼痛,乾脆坐直了身子,伸腿踏上庭外的一塊太湖石,另一條腿則橫盤起來,穩穩抱著海碗,在習習風間斷斷續續哼著幾句亂七八糟的戲文,間或用酒盞從碗中舀些酒出來仰脖飲了。
林如海也聽得直皺眉。固然賈敏口中不大提賈家那些不好的事兒,可林海為官多年又不是傻的,那裡就一點兒不知呢。
“母親身京中新寄來的這封信,不知你可曾看了?”
實在讓林海來講,賈璉就是再晚幾年說親也使得,到時說不得那位六王爺的運勢也能更明白些,隻是這些事他不欲賈敏滋擾,也就按下不提。
林海這些日子對於賈璉的出息也有過諸多策畫,唯獨忘了他的姻緣之事,這會兒賈敏提起,他也就應下。
賈敏那一下但是使足了力量,林海眼皮一跳,麵上卻不動聲色,隻眉眼暖和的圍著賈敏噓寒問暖。
見賈敏麵色不佳,林海拿著扇子的手一頓,到底還是掩住了心中的挖苦,和順答道:“嶽母的信一到,我就著人捎去給你了,還未曾拆看。是有甚麼難事不成?但是要我們幫襯一二?剋日朝中邸報我瞧了幾遍,應是無甚大事。”
因著賈敏到底月份漸重,世人並不敢讓她吹多了夜風,伉儷二人再加賈璉又略坐了會兒賞了一番風景,也就散了。
賈敏聞言公然放心很多,不顧熱意握緊了林海的手:“我又拖累了你。”
白果酒雖冇有甚麼酒勁,口感又軟糯,賈璉吃了這很多又吹了會兒風,倒是真的有些上頭,聞言也不難為她們,穩穩鐺鐺的將腿收回來,將水晶碗在案幾上放穩了,才扶著亭柱漸漸踱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