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著辦著,賈璉總算是搭上了苦思很久的通天青雲路,手上有錢有人。雖說都是借勢而為,卻到底是砸開了很多門路,也把回暖的父子親情砸得日漸瓷實。
倒不是賈璉自暴自棄,而是規端方矩科舉入仕,有個見風使舵好孃舅的賈珠等的,他賈璉倒是等不及了。
屋裡一時靜的旺兒心肝都顫了,後知後覺想起二房太太的話在這院子裡已經不好使了,不由悔斷了腸子。冇招可想,他隻能垂著頭冒死把氣喘勻了,深恨本身不能縮到地磚縫兒裡,內心求神拜佛盼著他們二爺千萬彆睜眼看他這敗興的玩意兒。
賈璉本就是一身的紈絝風俗,這會兒又添上幾分漫不經心,讓人聽著更加冇個正形兒。
賈璉曬然一笑,頓覺手上的冰碗都失了味道。順手將東西置在炕桌上,他長腿一伸直接跳下地,也不管依人翠兒幾個丫環的嬌呼抱怨,順手就把還半蹲著的旺兒扯了起來。
想投機,第一樁要命事便是出門。滿都城誰不曉得寧榮二府的爺們這些年被拘在府裡養得比女人還邃密?想出門,老太太頭一個不樂意。
賈璉左思右想,將幾樁要命大事在內心衡量了幾個來回,等過了把上輩子放逐時做夢都不敢回想的癮頭,就老誠懇實回到府裡伏低做小。乖乖的從正院一起被嗬叱到東院,間或挨幾下不疼不癢的捶打,趁便舔著臉貼上了之前一向不冷不熱的親老子賈赦。
驕陽當空、盛暑難耐,東小院兒裡劈裡啪啦的算盤聲也不知拱出了多少民氣頭的知名火氣。
元春今後確切是天家朱紫,嚴肅麵子,可她那份威儀是兩房金山銀山堆出來的。外頭花團錦簇,關起門來好處卻都讓旁人得了。乾跑腿不叨光,還總被人順手隱私算計如許的糟苦衷賈璉可不想再來一回。
無他,賈璉對本身於進學一道上的天賦還算有點自知之明。他上輩子學的那點貨早丟還給了蒙師,眼下重新捏起來閉門苦讀,想要出頭如何也要十幾二十年,到時黃花菜都涼了,嬌生慣養的璉二爺又要變成苛吏部下的“兀那殺才”。想一輩子繁華無憂,還是要走點不敷為人道的偏門方為上策。
此生誰更權貴還未可知,這會兒就想拿他當管家小廝使喚,千萬不能夠。對元春小選入宮這事兒,他不想管,也不想沾手。有那份工夫,他還不如多多積德,也好補補府裡損掉的陰德。
隻是那本就比二房賈珠差著十萬八千裡的申明更是廢弛的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