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賈璉俄然吃了靈藥拚了命長進之前, 與賈珍算是非常臭味相投,正兒八經一起逃過賈代儒的課, 一起吃過些不三不四的戲酒的友情。若不是賈璉當時年紀還小,說不得哥兒兩個還要一處玩玩粉頭。
甄氏也不覺得意。她嫁過來這些年,早就把這府裡幾個主子的脾氣摸了個清清楚楚,略一想就曉得賈珍信裡寫了些甚麼,隻假裝不知情,在賈珍的親信長隨去賬房支銀子的時候讓人去賈珍書房存候,扣問要不要再備些土儀一起帶疇昔。
賈珍這邊剛挑好去東南送信的人,甄氏那邊兒就有人疇昔報了信兒。不過賈珍氣性大,渾不拿下人的性命當回事,幾句話不好就能把人按著打個臭死,雖說甄氏把持著府裡上高低下,也冇人敢去瞧一眼賈珍的信裡到底寫了甚麼。
掛記之人都喜樂安然,朝中府裡都無甚大事,賈璉也就將全部心神都投進了東南府的公事中。幾年下來,前任守備留下的匪患皆被剿除,又消了很多苛捐冗賦,幾家本地著姓大族在賈璉的策劃下帶頭出錢出人,修橋鋪路,商賈來往如雲,百姓也終得樂業安居。
厥後賈璉入朝為官,賈珍初時也覺著微末小官不值一提,壓根兒冇理睬城外道觀裡賈敬讓他去同賈璉交好的傳話, 還是每日裡安閒清閒,同姨娘丫頭們尋歡作樂,隻叮嚀尤氏甄氏婆媳送禮時比著平常厚重三分就罷了。
興兒探聽以後曉得說理冇用,乾脆就給張華來了個先兵後禮,讓販子地痞誘著他欠下了張家現在八輩子也還不起的賭債,又是恐嚇要剁手腳,又是要將他們百口賣到鹽窠子裡做伕役,把張華及其老母唬的魂飛魄散,最後稀裡胡塗就拿出了同尤家的婚書,作罷了事。
不提賈珍內心有多可惜這麼知心殷勤又貌美嬌媚的女子不是本身的枕邊人,賈璉收到賈珍的信後先是一怔,隨即便有些黯然,措置完公過後非常飲了幾杯悶酒。
幾個月後,寧榮二府並林家四口剛收著賈璉備下的節禮,賈珍請人過府吃席,好借東南海窩子出來的好酒顯擺他與賈璉兄弟交誼的帖子還冇送到各府裡去,興兒就給同尤二姐有婚約的張華設好了套子。
待得東南倉廩豐實,楊垣龍顏大悅,派寺人至泉州府傳旨,以衛疆守土之功,晉賈璉為一等子爵,並召他不日回京述職。
賈珍拿喬拿的久了, 忽而賈璉官至侍郎, 真的發財了, 他一時竟尋不到個安妥又不失顏麵的體例再靠近起來。吃酒看戲,賈璉公事繁忙最多露一麵就走,大家還誇他夷易近人,宗族祭奠,合座長輩糟老頭子,底子不是他們兄弟說話的處所。比及襲爵聖旨下來,賈璉乾脆就不在京裡,叫人無處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