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自瑪瑙碟中取了粒漬酸梅,遞給關小二,關小二張嘴嚐了,立即酸出一嘴酸水,呸呸兩聲吐地上,咕咚咕咚要了茶漱口,覺得林靖成心整他,氣道,“林四丫,這是啥!”
關小二還悄悄同林靖唸叨,“國公爺顯得有些老態了。”
榮妃恐怕昭德帝多心,冇敢細問伴讀之事,隻是道,“臣妾無甚見地,心下揣測著,還是尋幾個誠懇孩子,留意不說,也可靠。老話說的好,鳥隨鸞鳳翱翔遠,人伴賢能品自高。身邊人兒好了,皇子書也能念得好。”
關小二還是一徑傻樂,安撫林靖,“實在林小四你也長高啦,就是冇我長得快。”
榮妃道,“陛下還冇說呢,到底選的哪個大儒給皇子做先生?”
林家的事,都是林靖林翊料想當中,無他,林靖不去做伴讀,但林家哪個後輩去做伴讀,林靖在林翊的放縱下是很有發言權的。
公然人年事大了,更加不頂用,隻看得見麵前蠅頭小利,昭德帝駁了榮孃舅,打發人下去了。
“這去不去,也不是你我說了算的,端看今上恩情。”林靖小大人模樣的先說了一篇官話,聽得關小二直撇嘴,想著林小四啥都好,就這不實在的性子,特欠收實。說過套話,林靖方道,“隻是,你看我這身子,那裡能做得了伴讀。”前太子他都不樂意去,何況二皇子。二皇子為榮妃所出,榮家身為昭德帝親媽的孃家,向來與林家不睦。林靖那裡會去給二皇子做伴讀。
謝國公不過冷冷一笑。
關小二樂的見眉不見眼,“林小四,你是不是戀慕我長得高啊。”
昭德帝因年下有人發起立榮妃為後之事非常憤怒,心下乃至思疑是榮家教唆的禦史說些不應時宜的話,故而冷酷榮妃數日。現在見榮妃有些戰戰兢兢的意義,心下生出幾分不忍,暗歎一聲,道,“放心吧,朕總不會委曲本身的兒子。”
昭德帝道,“翰林侍讀學士。”
榮妃微微放心。
禦史之事,榮家深覺冤枉。
謝國公病了兩個月,也能起家了。待大安後,他便請了長病假,不再上朝,反是有空去郊野看一看好山好水好風景,含頤弄孫,悠哉悠哉。
昭德帝道,“林靖自去歲年底病到本年仲春方見大安,滿帝都冇有不曉得的。先時太子擇伴讀時,便是因他身子不在安康,選了旁支後輩。再說,那孩子自幼跟著太後長大,太後夙來珍惜於他,朕也捨不得勞累了他。”林靖又不是裝病,他是真的不成。在宮裡住幾日就病的半死不活,太醫日日過府調度,都纏綿了三個來月方好俐落。就林靖這身子骨兒,做伴讀做出甚麼事兒來,不要說林家,林太後就不能樂意。榮孃舅這話,也隻在禦前暗裡說說便罷了,真敢說到林太後跟前兒去,又得冇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