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一則，黑貓白貓，能抓老鼠的就是好貓。”司徒錦撇了一眼王子騰的神采，“我想王大人應當是個聰明人，甚麼能沾，甚麼不能染，內心該有一把稱的存在。”
賈璉傻眼，愣怔不言。
思考定了戰略，王子騰瞥見賈赦，才撐起一個笑容道：“恩侯!”
賈璉傻傻的看著兩人一來一往，曉得王子騰的身影遠去，還久久未回過神來。為甚麼他們說的，他一點也聽不懂？彷彿一下子，本來他腦袋當中極其簡樸的一筆一畫，忽地染上了濃墨，一絲一縷之間還隱含千絲萬縷的乾係。
“王大人，我祖母曾經說過屠戶養豬的故事，不知你可聽過？”司徒錦垂下眼睫，眼眸閃了閃，悠悠道：“……豬為甚麼每日能夠吃吃喝喝，甚麼事都不消乾，因為那是屠戶養肥了待宰。一隻豬是豬，四隻豬也是豬，對於屠戶而言，小白豬，小花豬，都是待宰殺的豬。先前喂的越多，乃是想養得越肥!”
聽到“賈赦”的解釋，賈璉本來心機對讀書那衝突心機卻礙於父威不敢言語之苦澀刹時減退的一乾二淨，一雙眼睛亮得綻放出刺眼的光芒。
剝開姻親乾係，背後是好處。
司徒錦斜睨了一眼賈璉的神采，一點假裝都不懂，讓人一目瞭然，不由的挑了挑眉，“待我告訴……與賈珍商討以後，你與賈蓉當即南下，回金陵故鄉，清算家屬之事，順帶，溫書，不求你高中多少，童生也比白生入仕為好。”
嘴角抽搐，走進一觀，愈發慘不忍睹。床上，珠光寶氣一片，身上的長袍被大字型的睡姿扭得皺巴巴，賈赦身子斜著，頭歪著，手一邊抱著鎏金小鼎，嘴巴微張，吵嘴泛著晶亮的唾液。
“朱……硃批？”賈赦愣怔以後，調子驀地飆高，“皇上，臣……”
聽著人話語帶摸索的口氣，心中一緊，司徒錦麵上卻做淡穩之色，“朕去見王子騰，你回宮批閱奏摺，硃批，!”說到最後，偏頭，偷偷餘光緩緩打量賈赦的神采。
聞言，王子騰麵色驀地黑了一寸。當初榮寧兩賈的確首屈一指，他們先祖略微攀附，但是現在，賈家已經式微，乃至四王八公也走下坡路，反而是他王子騰肩挑起大梁!
說他猜忌多忌也罷!若一個女人行事目光如此深沉不成測，那……他這個帝王，又有何用？
本來想讓他的孩子不複他的出息，畢竟皇位差遣了他們，父子兩邊對峙，各損八百。
“賈、赦!”
“你覺得我有膽量假傳聖旨？”司徒錦手指曲起，彎彎的敲擊茶幾，收回咚咚的聲響，淡淡道：“賈史王薛不過乃是同金陵因地結緣，但真共進退乃是四王八公!”賈赦當年能護得一等將軍職位著力的可還是四王八公一派，所謂的金陵四大師族，早就冇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