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可去了哪些處所?同誰說了甚麼話。”王夫人親身坐在床邊看視,先命人請了太醫,又問寶玉屋裡的丫環道。
“就說寶玉說玉兒身子不好,待好些了才氣過來。”黛玉此不時千萬不能接來的,聽寶玉轉述,北靜王已有狐疑,他們兄妹既不能終立室屬,還是避嫌的好。賈母思考了半晌,叮嚀鴛鴦道:“你去玉兒府上,將紫鵑接了來。”
“王府的事情,我們可如何能探聽獲得呢。就你寶兄弟本日被王爺傳了去,說王爺探聽林丫頭的麵貌操行,要求了做側妃,還冇正式上門提親呢。”
“二爺你可不要嚇我,好端端的這是如何了?”襲人見寶玉這症候不似平常,心中惶恐,忙請了寶玉的奶孃來看。
“那這林蜜斯與榮國府的寶玉是表兄妹?”
“老太太,老太太。”寶玉又在睡夢中唸叨老太太,眉間蹙起。
“本日在你阿姨處,傳聞林丫頭的大事已定了。”
“是,林家書香世族,清貴門楣。這林如海曾是太上皇親信,又得江南士心,隻可惜早逝無子。”
寶玉一聽,如同驚天轟隆,強自穩放心神,唯唯應了,待回府後已是神思不屬。
“是,姑媽早逝,祖母便將表妹接來膝下教養。不知王爺因何見問?”賈寶玉很有些摸不著眉目。
“我在呢,寶玉莫哭。”賈母心疼,拉了寶玉的手道。
襲人問了幾句,見他隻是木楞楞的,也不曉得答覆,忙端了茶給他吃。
“老太太,王爺已在寶玉處露了口風,現在寶玉吃緊忙忙與外甥女辦了婚事,豈不是明晃晃的獲咎了王爺。就算與妹婿有婚約在前,也隻得擱置不議了。不然獲咎了王爺,豈不要賠上寶玉的出息?雖則在有貴妃娘娘在,畢竟是後苑婦人,於寶玉身上助益少。如果外甥女嫁進了北靜王府,她們兄妹夙來親厚,寶玉今後也可得王爺照拂一二。”賈政曉得賈母的動機,忙出聲打斷。
“但是北靜王爺看上了大女人?”
“不知你這表妹春秋多少,可曾婚配?本王成心求為側妃,還請寶哥兒在令妹麵前代為美言幾句。”
“我的兒,你想到那裡去了。林丫頭的婚事定了,可不是寶玉,是北靜王爺。”
“我的兒,還是你懂事。我們家現在就希冀你一個,少不得要多受些委曲。”
“哥兒這是急怒攻心,無妨事的。不過一時迷了心竅,老夫開幾味藥,定時服用便可。”太醫診完脈,與王夫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