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要暗中發狠的時候,骨子裡不知由那裡猛地冒出來股子麻癢,讓他頓時畏縮下來,甚麼憤懣、悔恨也顧不上了,剩下的就隻要……
周瑞佳耦當初在榮國府時,皆是穿著光鮮的麵子人,雖都已經有四十來歲的年紀,卻保養得宜看不出已年至不惑。在榮國府裡是服侍人的,可一出了那門,便是在寧榮後街上,那也是有頭有臉有仆人的,很多賈家屬人都比不上。
趙姨娘笑得差未幾了,麵上雖未斂了笑容,卻已經模糊透出悲忿之意來,咬牙切齒地恨恨道。她當是想起了甚麼陳年舊事,摟緊了腿上的賈小環,眼睛淬毒一樣盯著周瑞佳耦地點的方向。
“哼,讓他們倆給老孃使絆子,現在還不是落到了我兒的手裡。環兒,你可得好好清算他們倆,弄死了那兩個都不為過。想當年,若不是周瑞,我爹也不會……另有那賤蹄子婆娘,仗著是太太的陪房,看不起我也就罷了,竟連你也敢怠慢。便是探姐兒,那但是養在太太跟前兒,老太太都心疼的,她也敢使絆子,說小話兒,她就是該死。”
小土房的門並未鎖,賈環腳尖悄悄一踢便吱扭一聲開了,隻是屋內裡是黑乎乎的,並冇有人給他們點燈。踢開房門賈環並未急著出來,他需求在門外等等屋裡散氣,不然怕是得給嗆出來。
賈小環咧開嘴笑得粲然,鬼嗎?這主子倒是有眼力,他可不就是隻鬼,還是隻來索債複仇的厲鬼呢。
“娘也真是的。”賈小環捂著鼻子閃遠了些,心中對孃親萬般佩服。也是難為他娘了,這屋子都這類狀況了,她竟然還能對峙每日親臨,也是冇誰了。
賈,環!就是這個小牲口,竟然憑白讓他吃這類苦,的確是喪儘天良、喪芥蒂狂、喪天害理。
“娘,你放心。既然你說他們該死,那就讓他們去死便是了。”聽到孃親提到賈探春時,賈小環微微皺了皺眉,但他很快側了身抱住他娘腰,小手安撫地拍拍她的背。
待陪著趙姨娘用過晚餐,賈小環冇有去鼓搗他的藥,而是單獨舉著盞燈來到周瑞佳耦的門前。自打將他們關在這裡後,這還是他頭次登門呢。也不曉得那荷包裡玩意兒,有冇有讓他們yu仙yu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