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便不再理睬金釧兒,一把拎起賈環繞在懷裡走了。這小傢夥兒也是不幸見兒的,那日便跟他說過給太太抄佛經甚麼的,他原還冇當真,卻冇想到啊!
飽餐一頓以後,仍舊是在花圃的那處角落裡,伯侄兩個排排坐著曬太陽。
至於躲過這一日以後如何辦,那便要看明日農莊之行順不順利了。
當然,這也不能怪她這當祖母的不慈愛,要怨也該怨他自個兒跟那賈赦。甚麼玩意兒嘛,如何賈赦一拽就給拽走了,莫非就不曉得本身甚麼身份,不曉得這府上是誰說的算?
“鴛鴦,給我叮嚀下去,我這陣子身上不舒坦,今後便不要環哥兒來存候了。”捨不得賈寶玉,幸虧方纔屋裡另有個賈環,賈母理所當然地挑選了遷怒工具。何況,這賈環今兒對她也是無禮極了,來了不曉得跪下存候,走了不曉得躬身辭職,端得是個上不得高檯盤的。
而不叫賈環再來存候,這便是向闔府高低神采,她這位老太太算是完整嫌棄了賈環。能夠想見的是,這本來就不起眼小凍貓子一樣的賈環,今後怕是更是不會被府上的主子、下人們放在眼裡,有的是罪給他受呢。
在路上,賈小環方纔曉得,這回他們要去的農莊,並非是榮國府公中的財產,而是他大伯父的私產。也是這時候他才曉得,本來榮寧二府最有家底的,並非是老太太賈母,而是這位深藏不漏的大伯父。隻是,過分深藏不漏了也有不好的處所。
赦大老爺卻冇在乎這小丫環,壓根兒也不曉得老爺他已經被嫌棄得不要不要了。貳內心本就不痛快,現在又聞聲甚麼抄經的話,不由更加有氣。冷著眼睛掃一眼金釧兒,大老爺哼了一聲,冇好氣地斥道:“抄個屁的佛經,誰家的少爺四五歲就抄佛經,老二家的吃撐了是吧?滾!”
起碼,現在榮國府高低便都曉得,大老爺是個很能花銀子敗家的主兒,闔府的主子加一塊兒都比不上他能費錢。成白天不是尋摸些古玩書畫,便是網羅些標緻女人做妾,嘿,這哪一樣不得成百上千的使銀子?也就是太太會持家,不然這全部榮國府還不得給他敗了!
農莊離得並不近,固然早早便解纜,可還是時近晌午方纔到了。因已提早告訴過莊上,早有管事的候在莊外,恭恭敬敬地將兩人迎出來。莊子有一處前後三進的宅院,乃是主子們過來時起居的,現在正廳裡已經擺好了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