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倪二一疊聲叫“好”裡,賈環回了自個兒家,進門便瞧見彩霞仍舊等著他。隻是這會兒時候實在太晚,這女人單手支著腦袋坐在燈前,正一栽歪一栽歪地打著打盹。彷彿是聞聲了門口的動靜,猛地打一個激靈看過來,恰好瞧見賈環走出去。

接過那賬冊來,賈環並未細看,問道:“本日還不到看賬的時候,老二你特地找上門去,怕是另有旁的事情吧,但請說來無妨。”他目光淡淡地看著倪二,直將他看得非常不美意義。

“爺,我早就說過的,三女人她不值得啊……您如何就,如何就這麼倔呢,啊?她當女人的時候不待見您,當王妃的時候不記得您,現在她淪為戰俘了,您又何必還想著她呢?就是為了當初給趙姨太太的那句話?爺,不值當的啊!就算是趙姨太太曉得了,也隻會罵您,不會讓您胡來的啊……爺,您纔是趙姨太太的心肝肝,您如果出了甚麼事,她在地下也不會安眠的……”

定下了此時,賈環心中再無掛礙,更是灑然地周旋於兩王之間。這一日,北靜王命人傳來動靜,說是班師的雄師已經到了城外,隻等著休整三日以後,便會進京獻俘,也就是說……

賈環並不曉得賈璉作何要見他,也冇有要與他相見的意義,連賈政他都不認,更彆說賈家旁的人了。自那場抄家之禍後,他在乎的人死的死、散的散,現在那榮國府裡早已經冇了他在乎的。

“本來如此。老二,彩霞固然服侍我多年,但我們主仆二人卻從未曾逾矩。”賈環先是跟倪二解釋一句,又道:“你既故意於她,那我歸去便替你問一問,如果兩情相悅,便儘快把日子定下來吧。”

“彩霞,”賈環的目光溫和,唇邊帶著暖和的笑意。如許的笑容,彩霞都已經不曉得多久冇瞥見過了,隻聽他道:“我不是個好主子,從在榮國府的時候,便一向遲誤你,更是讓你到現在也冇個下落。今個兒倪二跟我提了你,趕明兒你們便把婚事辦了吧。”

“倒也不是他有事,而是榮府的璉二爺,說是有事想要見您一麵,是以托人托到了我這裡,不知您是個甚麼意義。”倪二笑著摸了摸腦袋,瞪著一雙虎目瞅著賈環。

“莫要胡說。放心吧,我內心稀有,不會為了賈探春涉險的。”賈環嘴上說著無妨,心中卻盤算了主張,必須讓她與倪二儘快結婚,然後分開都城纔好。

說到這裡,賈環已經冇甚麼再說下去的,回身自去安息了。徒留下彩霞一人,從半夜一向坐到了天亮。待聞聲了內裡的雞鳴聲,才如夢初醒普通揉了揉紅腫的淚眼,冷靜地在她家爺門口站了很久。直到內裡有了動靜,才握緊了拳頭咬咬牙,回身像平常一樣,去籌措一天要忙活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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