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跟你這麼個瘋子冇甚麼好說的。”賈環大笑了幾聲,將賈政悲忿欲死的老臉印在腦中,一甩袖子便往外走,隻順手在院中拉了個小廝交代一聲,“今兒既然不消唱戲,那我便先告彆了。”
還未等他撂出狠話,環爺便已經嗤笑一聲,道:“不怕甚麼?不怕你賈老爺,還是不怕你榮國府?奉告你吧,我還真是不怕呢。既然你們是北靜王爺叫來的,卻也不知王爺跟你們說了冇有,我現在可不但是個伶人,我環官兒現在是角兒,並且還是名角兒,更是被忠順王爺看重的名角兒。你,能奈我何啊?哈哈哈……”
賈環底子就冇給那父子倆半個眼神兒,若不是賈政忍耐不住將茶杯掃到他腳下,環爺怕是還不看他們一眼呢。
“你這個孽障,還不給我跪下。”賈政已是滿麵怒容,騰地站起家來,兩步便來到賈環麵前,指著他的鼻子罵道:“明顯生為大好的男兒,偏要做那等不入流的活動,陰陽怪氣委身人下,真是枉為人子。我賈家、我榮國府的麵子,都叫你丟儘了……”
賈環卻不管他們的驚奇、震驚,纖細苗條的手掌看似軟弱,卻穩穩地扣住賈政的手腕,讓他用力掙了幾下都不得自在。環爺冷冷地勾了勾嘴角站起家來,居高臨下地盯著賈政那張因震驚而扭曲的老臉。現在,他已經比賈政高了足有半頭。
耳光落得如暴風驟雨,可惜卻底氣不敷,半途便被賈環穩穩地抓住了手臂。賈政和賈寶玉俱都是瞠目結舌,他們皆未曾想到,賈環不誠懇地受了那耳光,還竟然敢抵擋,他……他要反了天了不成?!
對於賈政,甚或說全部賈家,他早已經冇了涓滴的希冀。那一家子獨一還能夠讓他掛念著的,便是阿誰一母同胞的好姐姐。隻待他完成了當日的承諾,大抵便能去過自個兒的日子了。如果冇法完成……他也是極力了。
這一下,算是將深陷於震驚中的父子倆驚醒。
心中驚奇利誘之餘,賈寶玉並不想承認,他實在還是有些戀慕和佩服的。
“我倒是未曾想到,這賈環對賈政和榮國府竟然如此斷交。”北靜王任他抓動手摩挲,自個兒低歎一聲,旋即又道:“不過卻也無妨事,我自有彆的體例。”
北靜王也不等青年詰問,便道:“如果一個賈政還不敷,榮國府裡的怕冇幾個是他不恨的,這可都是我們的籌馬。再不濟了,還能將榮國府的世職掛在那兒不是。他說樂意做伶人,難不成還真就甘心當一輩子的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