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聞言纔算放心,正撫著心口的時候,又聞聲老爹開口了,那聲音陰沉森的。
不,小爺並不是長大了,小爺隻是信賴大伯父。信賴大伯父的簡樸鹵莽混不吝,會給二房那兩口兒,乃至是那位老太太,一個刻骨銘心、永久難忘的經驗的。
大房這三口兒的行動,看得上房裡世人目瞪口呆,賈母更是又推倒了另一邊的幾案。她就曉得,因著她的那一句話,阿誰孽障就得不依不饒的。
賈赦此時也彷彿沉著下來,他不再喝罵賈政,也不再對他動腳,隻麵無神采地盯著賈母。母子兩個對峙了很久,全部上房裡都無人敢大聲喘氣。
當然宇文熙驚奇的是,賈小環很快就安靜下來,彷彿再不對賈政等人感興趣。
宇文熙對此也非常不悅,並不對賈政等人評判,反點了點那密報,“倒是你這位大伯,讓我有些刮目相看啊。就是不曉得,接下來他那邊是個甚麼章程,想要如何補綴賈政他們。”
今兒可算是開了眼界了!這些年看了多少梨園子的大戲,都向來冇瞥見過這麼出色的啊!
“據我所知,不能。”宇文熙的神采很嚴厲,但眼睛裡笑意盈然,“我約莫著,都是受的刺激太大,腦筋有些變漿糊了。”
賈小環也搖點頭,一副小大人的做派,“唉,大伯父是個故意機的,當會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伯伯你且等著瞧,真惹火了大伯父,有的是榮國府二房受的。不可,我都想跟到大伯父身邊了。”
有了老爹的這一句話,璉二爺內心安寧了很多。隻是,老爹不過是個閒散的勳爵,手中涓滴冇有實權,常日裡也冇甚麼人脈,這話……管不管用啊?
“哐當”一聲推倒了手邊的幾案,賈母巴掌拍著扶手,怒喝地聲嘶力竭,“猖獗,猖獗,猖獗!你個牲口,還不給我跪下。誰給你的膽量,竟敢這麼胡言亂語,你竟敢如此欺侮政兒,他是你的兄弟,親兄弟啊。你,你個牲口、孽障,跪下,給我跪下,掌嘴!”
赦大老爺哪看不齣兒子的心機,冇好氣地丟疇昔一支筆,“老二會被派到廣西邊城去,多數是賈環那小子做的怪。你老子我跟他友情還好,他要整治榮國府,也輪不到我們大房頭上。老二這回啊,不是滾去廣西,就是報病致仕。”
當然,她並不是過分擔憂賈赦和賈璉有多受傷,她這會兒更擔憂的是萬一大房因著這話有了由頭,端莊跟她,跟二房撕破臉了,如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