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這回似的,那一家子乾嗎要把小爺改歸去,還不是都怨你硬把小爺拽進宮裡讀書。小爺現在過得比他們阿誰寶貝孫子、兒子強了,他們可不就吃不住勁兒,想要沾沾小爺的光。”賈小環用手支著下巴,嗔怒地嚷嚷,“以是,小爺纔不要那麼個爹。”
不過這也難怪,誰叫賈赦不像政兒,膝下就冇一個有出息的兒子呢。賈璉,文不成武不就的, 是個貪花好色的浪蕩子, 也就能給府上跑跑腿兒;賈琮, 那就更不消提了, 一個貪玩笨拙的活猴兒, 三歲看大七歲看老, 出息不了。
“那孩子既然被選做了伴讀,總不能是個名聲有損,於孝道上有所虧欠的。若他真是那麼個貨品的話,想必當今聖上也不會對他看重。以是,提及來我這般決定,也是為了賈環著想,那孩子如果個明白的,當曉得感激纔是。”
冷眼旁觀著幾人輕描淡寫地措置著賈環的出身, 赦大老爺內心很有些不是滋味, 也不曉得這如果換了他,會是個甚麼報酬。賈赦並不肯沉思, 如果一樣被如許群情, 大老爺他怕是會翻臉掀桌子的。
他賈赦,不恰是對此深有體味的嘛。他賈赦是個掙不脫的,就是不曉得賈環那小子,會有多麼做派了
賈小環本就不是擔憂這個,他更多的是活力,氣得都不曉得該給那起子臉上糊點啥。這會兒膩在宇文熙腿上打滾,耍賴道:“寶寶不管,伯伯要幫寶寶出氣。”
他將賈小環按在懷裡,高低其手地當個球兒來揉。隻是,賈小環冇看到的是,天子陛下的眼神微微閃動著,不知是想到了甚麼。不過,賈小環如果瞥見了,大抵也不會感覺難猜。
但是很明顯,身邊的這貼膏藥固然已經年過而立,卻還冇有能夠像他環小爺似的,那麼蕭灑不羈。
不肯再看膏藥陰沉壓抑的神采,這讓賈小環內心也不舒暢,他骨碌一下爬起來,盤腿兒往炕桌上坐下,瞪著大眼睛咬牙道:“就他們那謹慎眼兒的樣兒,哪用得著當作爹去氣。信不信小爺隻要過得舒坦一絲兒,都能讓他們難受得吃不下飯。”
聽賈母這麼說,臉上又是不容置疑的神采,赦大老爺便不吭聲了。是呀,一個“孝”字壓在頭上,便是能讓人進退不得,舉步維艱的。
賈母是沉著臉聽賈赦說完話的,然後有些不覺得然隧道:“你這話說得也有些事理,隻不過也不至於此吧。賈環一個小孩子罷了,能有多少心機,總要我們做親人的替他著想纔是。再者說了,政兒老是他的父親,不管如何總另有個‘孝’字在頭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