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寧打扮清爽,俊雅不凡。見麵即笑著作了一揖,賀道:“銘玉大喜,我來遲了,先告聲罪。不過我來遲是有啟事的,待說與你聽,必不怪我。”
從賈母這裡出來,林銘玉得了很多禮品,自有小廝送回林府。至王夫人院裡,且聽幾個婦人閒著嗑牙。一人道:“……太太生好大氣,早上把二奶奶也罵了,明天當差的是彩霞,傳聞方纔被扔了茶盅,頭也嗑花了。”
說得三人都笑起來。
這話倒好說,林銘玉便應了:“好,明日儘管使他來見我,有何話我再與他說。”
林海氣笑:“你的時候貴重著呢,何必去做這捉狹事。我與你孃舅去說,現在賈府且得靠我與王子騰,不怕他們不與你交代。外頭客人來了很多,你們出去待客吧。”
李紈並不諱飾,不過她也不是善於說這些的人,臉上已是微慚:“我在府裡不過是活死人罷了,若不是有蘭兒,我早去了。現在也幫不上家裡多少,我哥哥自小疼我,我瞧著家裡侄女侄子的,內心很不好受。我傳聞銘哥兒現在有很多謀生需求打理,想是也需求人手的,如果不嫌棄,我哥哥部下倒有一些知根知底的掌櫃伴計,乃是當年跟著我爹的白叟了,辦事個個是利落的,京都裡邊也是熟門熟路,銘哥兒如果情願,看看可否有個地兒安設了?我哥哥一輩子也就釀釀酒,讀書上也便這般了。這些家人倒是白白破鈔了,甚是可惜。”
李紈笑:“我兄長是個馴夫君,瞧著也誠懇,銘哥兒若與他多來往些時候便知了。他常日最是愛釀酒的,釀的酒竟比外頭賣的還好些,我家裡也是靠著哥哥釀酒得些補助,好過日子罷了。”李紈的家世林銘玉是曉得的,好歹她爹也是做過國子祭酒的人,如果不說,真料不到家裡過得這般艱钜。何況,一個女兒還是嫁到國公府做嫡孫媳的。
林銘玉未幾言。一時賈府眾姐妹們已經出來了,銘黛二人便目送她們登車拜彆。
說著與黛玉相攜而去,賈寶玉阻之不急,又羞又氣,到底也不知如何措置,唯有在院子外連連歎著氣,也不想出來詰責王夫報酬何爭對林銘玉,想一想隻感覺敗興,便自走了。走著走著便到了梨香院這邊,內心一動,乃道寶姐姐自來端莊溫婉,最是好性子,不如寶姐姐說話去。
隻周照青道:“話雖如此,便以我的脾氣,必到手刃仇敵方得痛快。”林銘玉曉得他有仇未報,聞言欣喜道:“有仇必報,以怨抱怨。我們一日日強大了,便無人可欺了,到時,憑他甚麼仇,想報便報了。切莫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