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遊移了一下，道：“不消了吧，我挪不出空來。”翻開摺子一看，神采就變了，允禔允礽不消說，允禩允禟允誐允禵幾個鮮明在列。
林黛玉重重點頭。
胤禛抱林黛玉回到養心殿暖閣，塞在一堆褥子裡，用力搓她冰冷生硬的手腳。熱烘烘的暖爐烤著，先前森冷的氛圍已經遠去。
林黛玉一哂，喃喃道：“本來是如許。”
林黛玉擔憂地看向胤禛，在世人看不見的桌下握著他的手，輕聲問：“冇事吧？”
蘇培盛笑道：“爺請隨便入坐，其他幾位爺稍後就到了。”話冇說完，允禔、允礽到了，允祥也來了，先皇活著時鬥得烏眼雞似的眾位均在坐。
胤禛摟著允禵的肩膀，道：“十四，我有些站不住，你扶我歸去，然後看一趟皇額娘吧，她很想你。”
胤禛淡淡道：“哦，說錯了，是你福晉。太子妃送皇後的那套東珠金飾上麵的醉紅花，是大內婦人用的秘藥，我當年查到了你府上。”
“大哥請殺二哥；三哥告密大哥行巫蠱之術；十四，你覺得那海東青的事皇父當真毫不知情？你們隻曉得千方百計撤除彆的人，卻不知皇父最恨兄弟相戧。”胤禛俄然提大聲音，詰責道：“老八，在我對你們毫無威脅的時候，你對皇後下過毒手，是也不是？”
胤禛道：“你待如何？”他有點不甘心，本來他都籌算好了，毫不會放過這些人。
林黛玉笑了笑，“來請皇額娘安。趁便，番邦進貢了些蜜瓜，我想皇額娘許是喜好，給您送來一些，太妃們也嚐嚐，好吃就帶家去。”她是不喜好這裡的，但皇太後畢竟是長輩，總不來倒顯得她不對，是以一個月需求來請一次安。
“好！”世人紛繁點頭，乾儘杯中酒。
見他麵色漸漸陡峭，林黛玉道：“你是皇上，襟懷應比普通人更大，放九弟他們一馬吧。”
“是，皇後孃娘。”
胤禛再問：“大哥，你待如何？”
世人神魂頓時一蕩，心說來了。
皇太後笑了笑，“你故意了。”
允禵道：“我跪在皇父靈前，偶然候想，褚越兒如果還在該多好，我必然像四哥對四嫂那樣對她，再也不叫她哭了。”
如果是彆人向胤禛說著番話，哪怕是胤祥，他都不會聽，反而見怪。但和林黛玉二十多年的相濡以沫，她的話，他天然聽進內心去。
如許一起喝一起說，竟直至雞鳴，東邊微明，天快亮了，中天那輪圓盤似的玉輪，也垂垂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