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一愣,轉而笑道,“公子,我家的東西便宜又健壯,整條街都曉得,隻需求十個子兒。”
“恩。大孃家是城裡的?”
“硬麪――餑餑啊。”
“撥浪鼓哎,小荷包子兒,針頭線腦--”
蕭子虞神情微微一肅,“是。詳細哀鴻有多少,上麪人還冇呈上來,母後不必擔憂,兒臣會措置好。”
“都來舀我這綠豆漿――”
馮好像低頭笑,“皇上和母後疼我,我也不能不識好歹不是?祖宗傳下來的端方那裡能不守呢,叫人聞聲該說臣妾浮滑了。”
“你呀……”仁康太後感慨,這個兒媳招人疼的很,識大抵又孝敬,行事叫人一丁點兒錯都挑不出,當真是母範天下。
馮好像微微欠身,笑言,“很好,臣妾昨個想吃酸,甚麼酸梅子、酸棗糕吃了很多,今兒個又想吃辣的,這不,母後已讓禦廚房籌辦去了。”
“兒子免得。”實際上蕭子虞早已在曉得災情的第一時候給山東去了信。
“這那裡能一樣?你是天子,行事如何能這般不考慮?”
固然粗糙些,蕭子虞內心想著,小孩子都會喜好的吧。
皇後馮好像也在仁康宮,他們大婚以後,馮好像自從聽了蕭子虞的話,常常找本來是齊修容的仁康太後說話逗樂子,代蕭子虞儘孝,給山東送年禮也是頭一份,做的無可抉剔。
“兒臣給母後存候。”
“都說了彆叫孃親,細心讓人聞聲了說你。”仁康太後無法,她多次誇大,偏天子就是不改,一向叫她“孃親”,她內心是歡暢的,但是皇宮裡頭,被人聞聲了傳給仁壽太後,恐她多心。
此時災情還未伸展,哀鴻也冇有跑到都城來,京裡還是攤商櫛比,行人雲集,一派亂世繁華氣象。可惜再過幾天,數萬的哀鴻便會蜂湧至京都,到時就算封了城,隻在外城安撫哀鴻,城裡也不能如此清平了。
叫賣的是其中年婦人,見他穿戴繁華,定不會看中她攤上不值錢的玩意兒,隻等著他看夠了新奇便走,不想這繁華公子竟然問“多少錢?”
蕭子虞給身後的韓成子使個眼色,韓成子立即從袖袋裡拿出一吊大錢,數出十個大子遞給婦人。
蕭子虞心中一動,走到阿誰賣手工成品的攤位前,拿起一隻小鼓。小鼓鼓麵隻要他半個巴掌大,漆的紅色木質鼓身和搖柄,小羊皮的鼓麵上還畫著個大胖娃娃,端倪靈動,筆力純熟,倒不像是淺顯匠人能畫出來的,擺佈轉動鼓柄,兩側墜的彈丸便“嘣嘣”敲打鼓麵,收回清脆敬愛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