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正此番已將各方證據查證一番,那苦主也因知賴大下了獄,表情平複些,這幾日也起了了床了,方中正便想將此案結了。開堂一審,賴大具不認罪,反而咬出賈府放印子錢一事。
因被羈押了兩日,也不見家中有人來探視,賴大心中更覺不當。苦於想曉得內裡景象,便欲使了錢去托人探聽一二。因在方中正書房賄賂未果反被捉了個現行,此番賴大不敢冒然行事。先是摸索抱怨這牢房內炊事極差,本身偷偷塞給了看管些散碎銀兩,托其購置些好的吃食來。這看管收了錢,倒是弄了些好點的飯菜出去。一來二去,賴大見這看管有了貪念,感覺好動手,而看似這看管也想從賴大身上多刮些錢出來,兩人竟一拍即合。
方中正點點頭,這賴大脫手的確風雅。不過此番他若想全須全影的分開此處怕是難上加難。按本朝法規,向官員賄賂者先要杖責四十,再根據賄賂數量放逐,像賴大如此這般,若依法規需求放一一千裡。方中正命看管依了賴大所托,看看這賴大能搬出個甚麼救兵來。因這幾日查詢證據,知那賴氏兄弟仗著寧榮二府做了很多惡事,樁樁件件都讓方中正憤恚不已,恨不得將這些作歹之人一併拿下。
且說那看管得了賴大錢物冇直奔賴家宅院,卻直往這方中正書房而來,見了自家大人,便道:“這賴至公然中計,此番讓我去他家宅子,托我傳話給其母,讓其想體例援救他出去。”說完又將懷中的那塊玉拿出來,“這是個憑據,說我傳話到了,憑此可要五十兩銀子出來。”
賈政歸去後也不得閒,因明白這事乾係嚴峻,便叫了王夫人一起商討。王夫人一聽皺了眉道:“前幾月,這周瑞家的也曾提起印子錢一事,說是安然利厚。”賈政一聽急道:“你竟應了?”王夫人連連點頭:“冇應,老爺忘了那日子我正清算籌辦搬場之事未完,又替老太太抄經祈福,哪有工夫考慮此事。本日一聽,方纔曉得此中短長,可真是萬幸。”賈政一聽,鬆了口氣,這賈敬賈赦還是被人冒名做了此事,為了此事且如此費事。如果本身做了,真不知如何清算。忙命人將周瑞兩口兒押來問個究竟。
看管將玉接過,在手裡掂了掂,笑道:“給堂堂榮國府賴大管家帶話竟然才值五十兩銀子,嗬嗬,還不敷一壺茶錢。”賴大心內暗罵這看管黑心,臉上卻陪著笑道:“此番讓官爺辛苦了,待我出了這是非地,必有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