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還是坐著抄經,卻瞧也為瞧那封信去。比及婆子勸其該歇息歇息,又叫人抱了大姐兒元春過來逗弄一番。直到實在閒了,纔將桌上那封信拾起一閱。
“那就依了二太太所言,將這信給其兄長送去,彆誤了光陰。”
這親眷之間相互攙扶相互幫忙乃是常事,古往今來自是如此。可這忙也分能幫不能幫,該幫不該幫的去。在史菲兒看來此番這薛家就屬於不該幫也不能幫的。史菲兒差人將信送去給王夫人,又帶了話去。史菲兒也想看看這王夫人可否吃一塹長一智去。
王夫人聽了,手中筆略略一頓,又持續抄了一行經文才道:“前幾日不是方纔回過,老太太不記得了?”
王子騰非常苦思冥想了一番,倒是想出了個狠招來。說來也巧,那官員有一子是入了軍,偏又在這王子騰麾下,既在本技藝下,找個由頭易如反掌。王子騰便捉了此人扣了個收受賄賂倒賣軍需的罪名入了獄,家人獲知忙疏浚乾係,見了王子騰自是討情,王子騰倒是一臉正色說:“軍中收受賄賂倒賣軍需乃是極刑,不過此究竟為首要,也不成等閒斷言,還需細心查實。”卻允其相見。
此究竟在憂愁,隻是賈母將這信拿來與她,叫其裁定,也就是擺瞭然賈母的態度。很較著她不肯管這事。不然直接給賈赦說上一句,拿了府上的名帖去說上兩句,對方應會賣個麵子。何況現在府上還納著貢,找內府商討事情也不是師出知名。
那內府官員甚是感激,過後又有人通風奉告其王子騰與薛家乾係。那官員自是湊趣,趕緊將薛家的光陰又脫期了去,又給其上官替薛家美言,將這事都揭了疇昔,再托薛家傳話。薛家得了好處天然照辦,王子騰見事了了,便將案子佯裝查證一番,得出此乃誣告一場,將人放出便是。那內府官員得了信,又去謝了王子騰一場。
王夫人隻是點頭讓婆子將人放出去,隻是手中筆卻未停,還是一筆一畫抄著經文。來人進屋見王夫人見禮,方纔回道:“二太太,老太太叫我將薛家的來信與您送來。”
王夫人還是在屋中獨坐,俯身案前謄寫經文。兩旁倒是有婆子服侍著研墨鋪紙,見賈母處來了人便立即來請王夫人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