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姐笑道,“我思謀此事也不止一日了,隻是冇個合適的由頭說出來罷了。現在趁著大蜜斯封妃的事兒正熱乎,倒恰是提起此事的大好機會。”
幾句話說的賈璉掃了興頭,隻是平日謙遜媳婦慣了,也不敢撂臉子,隻漸漸放了酒盅,道,“怎的俄然說出這麼絕望的話來。”
外頭小月奉上參須枸杞茶來,三人且吃茶。扈嬤嬤笑道,“小月女人現在烹茶的技術更加好了,怪道我們女人經常肯掛念著。”
迎春現在和鳳姐極是密切,在中間也說道,“教嫂子說的,我倒真的想搬歸去了呢。”
又笑道,“如果我們老爺和太太搬進了榮禧堂,那我們伉儷在這府裡住的不就是天經地義了麼。便是二爺管家理事,天然更加名正言順了,豈會像當今這般掣肘。另有二mm和琮兒,在外頭也麵子的多。眼瞅著二mm就到了議親的年齡,如果此事成了,對二mm的婚事也是有助益的。”
賈璉聽她提起呂乃友,內心也動了一動,笑道,“公然是好主張。現在琮兒在家塾裡偏肯勤奮些,那呂先生非常愛好他,已在老爺跟前誇過數回了。我聽老爺的話裡話外的意義,也非常佩服他的。如果他肯替我們說句話,倒比你我更有分量了。”
扈嬤嬤道,“來時我們老爺還說,多謝二奶奶操心想著。我家老爺不過是偶感了風寒,又勞累過分,才勾起舊年陳疾。現在也堪堪大愈了。”
說話間外頭又有幾家聽了風聲,早早的過來送禮,隻忙的鳳姐腳不沾地,還幸虧帶了平兒和小琴在身邊幫著看顧摒擋,外頭又有賴大師的和林之孝家的帶著婆子小廝們迎來送往,半日才把那些東西都點清歸置好了。
鳳姐見他已有些活動,便趁熱打鐵道,“得寵在宮裡也不是難事,難的倒是固寵。如果我們家這位大蜜斯能有本領固寵,倒也是我們一家子的福分。我聽人說,客歲聖上封了吳家的大蜜斯做貴妃,冇幾天她老子吳天佑就從正五品變成了正四品。現在我們二老爺不過是從五品的工部員外郎,如果聖上過些光陰肯升他的官,倒也罷了;如果不肯,你我內心自當有一個成算的。”
鳳姐也知酈嬤嬤說的是真相,記得宿世自敏姑媽死了以後,林姑父便無續絃之心,故而才把黛玉送過賈府這邊來的。
鳳姐笑道,“林姑父如此美意,倒教我如何敢當。想來林姑父也該大愈了。”
賈璉遊移了半日,道,“此事談何輕易。上頭另有老太太呢。你又不是不曉得老太太一貫是方向二房和寶玉的。如果告了違逆,隻怕老爺的世襲都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