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自家有了身孕,寶玉又是個閒不住的,竟瞧上了王夫人跟前的小翠。因著小翠老是跟在王夫人身側不好動手,便來找金釧商討。
隻是聽寶玉說來講去,倒是小翠並無此心,不過是他自家一廂甘心的那點子想頭罷了。金釧兒聽他自說自話了半日,咬了咬牙,方輕柔笑道,“二爺但是胡塗了,小翠mm是太太跟前的人,哪有我開口討的份兒呢。太承平日最疼二爺,隻要二爺開口去討,太太天然是肯給的。”
說罷又歎了口氣,道,“偏生環兒他孃舅客歲冇了。如果他在,省了我多少工夫。”
小吉利恐怕隔牆有耳,忙走到門邊,貼著門縫往外瞄了瞄,才走返來柔聲勸道,“姨奶奶切莫大聲。這事兒現在並冇有人曉得備細,若不是小翠和奴婢拌嘴說漏了幾句,也勾不起奴婢的狐疑來。現在當務之急倒要從速找人給三爺捎信兒,教三爺在外頭幫著探聽纔是。”
不想金釧本來就是個眼空心大不循分的,且仗著本身在寶玉跟前非常得寵,竟敢擅自有了孕事。
王夫人道,”你周姐姐這幾日身上不大好,趕著大節下的,家裡頭瑣事也多,也冇幾個得用的人手,那孩子還細心些,我就打發她疇昔幫著了。“
這趙家侄兒趙麟倒也是個聰明的人才,因瞅著賈芸現在混的風生水起,出去了便投在賈芸部下做活,不上一年工夫,便也混了個小管事。他倒是個故意的人,想著自家姑母這些年頗多關照,又幫著脫了奴籍,逢年過年的總有貢獻送給趙姨娘。故而趙姨娘有事便先想起他來。
偏趕上趙姨娘和王夫人水火不容,二房的家事又是把在王夫人手裡,故而趙姨娘便和孃家說且等一等。誰知趙國基身子不爭氣,還未等著信兒先就生了一場大病死了,撇下一個老妻並一個兒子,隻得又來求趙姨娘相幫了些,方得草草的辦了喪事。
王夫人微微皺眉,正欲打發寶玉先下去,隻見趙姨娘已本身打起簾子,赤著眼睛闖了出去。
書接上回。且說趙姨娘聽了小吉利的幾句話,隻氣的渾身亂顫,連手都抖了起來,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隻是走到本日這一步,也知必然是犯了主母的忌諱,故而更加謹慎謹慎,平日裡熬安胎藥都是隻在本身屋裡的小廚房命親信看著,隻怕著了道。
內心卻悄悄嘲笑:王夫人跟前現在隻剩下小翠一個親信,平日裡出入都不離身的,那裡就捨得給寶玉了。且那小翠原就是寶玉房裡的小丫頭,如果有攀附寶玉之心,想來早就放下鉤子了,何必比及現在。想來寶玉不過是空歡樂一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