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阿姨一貫拿著寶釵如珠如寶普通,雖說和賈府親上做親的事早就不成了,可那不過因著寶玉自家裡鬨出那些笑話,不成器罷了。且這一世薛阿姨和王夫人早早就冷淡了,修建大觀園之事也並未拿出多少銀子,那裡肯再將寶釵嫁疇昔。
這一陣子金桂在外頭替寶釵相看人家,薛蟠也略知一二。聽小舍兒如此說了,薛蟠便撂下酒壺踉蹌著趕了疇昔。
誰想天不遂人願,偏巧這日夏家打發了個婆子過來尋金桂說話,因著那婆子是常來的,門房也曉得現在是少奶奶當家,並不敢攔著直接放了出去。可巧薛阿姨跟前的一個婆子和她平日有幾分熟諳,便直接帶著往薛阿姨這邊過來。原是聽著這裡頭喧華的不成體統,兩個婆子在外頭便未敢作聲。
這邊薛蟠尚未叮嚀完整,那兩個婆子在外頭天然也聽了個真逼真切。要說夏家來的這老貨倒也有幾用心機,一聽薛蟠話頭不對,立時便一回身跑了出去,薛家那婆子尚未回過神來,便見人已跑出了院子,待張揚起來出去追時,那婆子早已不見人影了。
香菱平日對金桂便有些害怕之心,見薛阿姨跌倒,半日纔回過神來,忙上前扶起薛阿姨坐在中間的椅子上,一麵問可要請個大夫瞧瞧。
薛阿姨隻顧得拌嘴,無妨被推了這一下,偏巧香菱又躲在了遠一些的牆角那邊,想扶一把都趕不過來,四仰八叉的摔了個健壯。
自從紫薇舍人去了以後,薛阿姨一小我將一兒一女拉扯長大,委實也吃了些苦。薛蟠見母親如此悲傷,內心多少也有些難過,隻得接著說些寬解話。
聽金桂輕描淡寫的提了此事,薛阿姨當時就差點氣暈疇昔,幸虧香菱在身後扶住,半日方緩過氣來,道,“此事斷斷使不得 ! 寶丫頭的婚事不必你過問,我自有主張。”
本來金桂內心盤算了主張,要將寶釵早早打收回去。 皇天不負故意人,公然尋得了一戶對勁的人家。雖說那老爺已然五十多歲了,倒是非常有錢,現在新死了嫡妻要娶填房,傳聞薛家大女人才貌雙全,聘禮天然肯出的豐富。
依著薛阿姨的心機,寶釵這般豐度才情,便是薛家現在式微了些,也該能尋個才貌雙全的佳婿,萬不至於落到給那幾十歲的糟老頭子做填房的境地。
香菱和小舍兒都是怯懦的人,當時便嚇得齊聲尖叫起來。就連薛阿姨都忘了哭泣,一時之間神采都嚇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