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賈蓉死了以後,賈珍垂垂的不大理睬內宅那些事。尤氏在府裡說話有了底氣,伉儷間更加舉案齊眉起來。 見賈珍氣色尚好,便笑著將鳳姐提起的南安世孫之事同賈珍說了一回,道,“鳳丫頭倒是操心了,不知老爺感覺此事可好。”
現在寧國府垂垂勢微,尤氏也巴不得能攀上南安王府這門婚事,何況惜春現在在榮國府那邊被教誨的非常聰明靈巧,想必嫁進王府也是能給寧國府爭些好處的。遂笑道,“老爺就這麼一個遠親的妹子,必然要好生的預備嫁奩纔是。”
因著有了身孕不能行房,迎春便想著替顧為真納個小妾 。原想著晴雯的模樣是拔尖的,顧小公子必然非常愛好,誰知顧為真竟直截了當的回絕了此事,又親身去和顧老夫人跪著稟明本身偶然納妾,隻想著多將心機用在公事上如此。
賈珍也想到了這一節,道,“母親留下來的那些不算,你再去庫裡挑些上等的好東西出來,萬不成教王府那邊藐視了我們。 ”
金桂笑道,“太太莫不是忘了,現在我們家可不比之前了。皇商也早就被免了,不過是小門小戶的罷了, 便是女人生的好些,那些成了體統的人家也不肯要的。如果太太和女人肯,做二房三房或許還能有些希冀。我是女人的親嫂子,那裡捨得讓女人吃那些苦,少不得早早的替女人籌算起來,如何也得做正室娘子纔好。”
公然不日便有官媒上門提親,提的恰是南安世孫穆言。 賈珍內心巴不得如此,臉上卻還掌得住些,命人拿上等封賞了官媒,回身便往尤氏屋裡去。進屋先笑著說了此事,道,“鳳丫頭公然冇有誑我們,我已然依允了此事,過幾日王府那邊便要納彩問名了。”
自從薛蟠被人勾引在賭坊裡頭輸了很多銀子並鋪子,薛家便更加式微了起來,幸虧薛蝌幫著摒擋著一家小鋪麵,出息的銀兩勉強還夠保持一家子的開消。原就未幾的幾房下人又打發了一多數出去。連薛蟠和金桂房裡的幾個丫頭也都發賣了,隻留了寶蟾和兩個小丫頭在金桂身邊奉侍。幸虧薛阿姨和寶釵香菱幾個都是能屈能伸的,日子貧寒些倒也過得。 隻金桂是驕奢慣了,那裡吃的苦,便有了些彆的想頭。
尤氏早就推測賈珍必然非常同意此事,笑道,“老爺說的是。我這個當嫂子的,天然該多為妹子操些心,若不然被鳳丫頭比下去了,我這臉上也欠都雅。”說的賈珍和賈薔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