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姐原也不過是裝腔作勢的推委一番,見這婆子說的誠心,便順水推舟的收了。
妙玉收了,卻不肯留在姑蘇客籍,隻留了一房家人看管老宅,那些貴重金飾便裝了船帶回了京裡。
思來想去,便隻裝個不曉得,也不去在李嬸母女跟前多言。反正寶玉現在那模樣她們也是瞧見的,如果他們不嫌,本身也樂意成人之美。
且說王夫性命人好生清算出了幾間屋子,安設李氏母女住了出來,又命小廚房預備一桌酒菜,給李嬸母女拂塵洗塵。
賈璉隻當她談笑,本身也想起一樁笑話來,笑道,“薛大傻子又鬨出笑話來了,你可曉得?”
本日可貴王夫人露了笑容,廚房裡那些人也不敢怠慢,忙忙的購置了一桌子酒菜出來。王夫人非常謙遜,請李嬸坐了首席,又拉著李紋和李綺都坐在本身身邊,笑著問長問短。
隻是現在本身和蘭兒還須仰仗著王夫人度日,自從本身守寡,父親便嫌倒黴,再也不肯來往,李家與本身又有何用處。如果本身的堂妹嫁了寶玉,倒比從外頭娶出去的更好拿捏。
自從寶玉那腿出事以後,彆院這邊一貫是愁雲慘霧,王夫人臉上也老是見不著一絲笑意。 貼身奉侍的彩雲彩霞這幾個丫頭都有些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隻怕哪句話說的分歧太太情意,便要被罰跪或是掌嘴。
誰知昂首瞧時,卻見寶玉穿戴銀紅撒花半舊大襖,帶著項圈、寶玉、寄名鎖、護身符等物,上麵半露鬆花撒花綾褲腿,錦邊彈墨襪,厚底大紅鞋。越顯得麵如敷粉,唇若施脂,轉盼多情,說話常笑。天然一段風騷,全在眉梢,平生萬種情思,悉堆眼角。
李紈內心緊了一緊,眼角餘光掃到身後站著小翠和彩雲,也笑道,“那是天然的。 我們太太刻薄慈悲,一貫是最好相處的,嬸子儘管放心在這裡住著便罷。”
鳳姐便命他出去,又命人去請妙玉過來發言。
妙玉的叔父見侄女現在背靠大樹,何況本身原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順的,隻得搬離了老宅,又一一盤點了妙玉父母的財物,做了冊子,旺兒帶了人盤點過了,見並無大的忽略,便將冊子交給妙玉。
半日公然見寶玉出去。李紈曉得寶玉邇來隻在本身屋裡看書,極少出來,也不甚潤色 。
一麵又想起一事,笑道,“方纔返來時,瞥見環兒正在外頭坐著,他那病還未好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