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見元春被扶住了,才鬆了口氣。她不好跟大伯子辯論,隻好拿祈求的眼神去看賈母:“老太太?”她內心悄悄焦急,那丫頭“夢裡得神仙所賜”的醫術倒底靠不靠譜?若她不能救回太爺,這頂“失心瘋”的帽子怕就難摘了,將來講親必將遭到影響。
賴嬤嬤承諾了,對那婆子說:“你略快些兒,隻彆摔著了。”
她剛說到這裡,賈赦便又聲色俱厲地喝止她,聲音擋住了她的聲音。
賴嬤嬤與她並排而行,看了看婆子背上的元春,謹慎地問道:“看女人這氣色,像是身子不適?”
賈母的指尖,感遭到了那微小的跳動,內心大喜過望!趕緊喝令眾主子幫手。
上至賈母,下至奴婢,無不惶恐莫名!
代善已經小殮了?
賈母忙道:“赦兒快來幫手!你父親還活著,元丫頭正要救治。”
賈赦神采變幻莫測,賈母一錘定音:“且讓元丫頭試著救一救,赦兒不準禁止!”眾族人、一些有麵子的管事媳婦,強將賈赦從靈床前拉走了。
她轉頭看著賈赦,決定說幾句重話壓一壓他,免得他拆台:“大伯一心禁止我救祖父,莫非是做了甚麼負苦衷,怕祖父好了今後找你算賬,便想活埋了親父?”
賈母急道:“你父親當真還活著!我剛纔摸到他的脈了!”此言一出,四下裡響起了嗡嗡的竊保私語聲,世人皆想不到賈母會為元春作保。
一行人穿門過戶,很快便到靈堂。
那婆子趕緊將她放下。
她留意看視野中的假造介麵時,賈母哭道:“可你祖父已經去了……便是華佗再世,又有何用?又有何用啊啊啊~~~~”哭得當真是杜鵑泣血,其彆人也無不跟著抹淚。
賈母、邢氏、王氏等都在靈堂當中,各自穿帶孝服,另有很多賈氏族人的媳婦也在。
“太急?”賴嬤嬤斥道,“喝碗藥需求多久?再急也不差這一點兒工夫。想必是你們偷懶,未曾把藥煎好?”
賴嬤嬤默了半晌,才道:“那女人快來吧!老太太他們都在靈堂裡呢。”又罵揹著元春的阿誰婆子,“走慢些兒!如果將女人磕著碰到了,皮不揭了你的!”
這介麵上不但列出了一大堆穴位讓她鍼灸,還詳細先容行鍼伎倆和行鍼挨次,還在代善身上用紅點標瞭然各穴位的位置……真真是行醫好幫手!
元春又道:“我醒來後,便頭痛欲裂,這是神仙以灌頂之法傳我醫術導致的。我忍著頭痛,藥也不敢吃,隻叫人揹我到這裡,就是想嚐嚐看能不能救回祖父。若非這一點孝心撐著,憑我這副站都站不穩的鬼模樣,還跑到靈堂來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