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敬氣極時,原還想將賈珍、賈蓉父子也出族的,但陳夫人勸道:“娘娘說過,此事莫要泄漏了風聲。他們兩個不成器,被出族原也不冤枉,隻是老爺若將他們出了族,外人豈有不問啟事的?如果把這兩個小畜牲出了族,他們再無顧忌,將這事叨登了出來,可如何結束?!倘若廢弛了娘孃的名聲,他們死不敷惜,我們又如何向皇上和娘娘交代?”
陳夫人婆媳勉強對付了一會子,便推說家裡有事,回府去了。王夫人和王熙鳳的心機冇她們那樣重,又哄了賈母好一會兒才脫身。
尤氏不想出麵說這個親,又拗她不過,怕逼死了她不好結束,便由著尤老孃托了媒婆向柳湘蓮求親。
寧榮二府的兩對婆媳,敗興而來,苦衷重重地出宮而去。
“請罪就不必了!悄悄把你們叫來講這事,原就是不想張揚之意。現在皇上即位不敷一年,安身未穩;賈家又因我之故,處在風口浪尖,怕會被很多人惦記取。若此時賈家曝出父子聚麀的醜事來,對皇上、對我、對小糰子都不好。故而皇大將此事奉告我,讓我轉告家裡,將事情悄悄措置好了。”
她提心吊膽地想:皇上和娘娘之間,會不會因為這樁肮臟事起了嫌隙?!
陳夫人和尤氏深恨尤二姐,歸去後便令人尋到了尤二姐的未婚夫張華。先設想拿住了張華的把柄,又許了銀子,叫張華立娶尤二姐過門。尤二姐原不肯意嫁給張華,但未婚夫家的花轎已上門,尤氏不但不肯為她作主,還逼著她嫁,她隻好哭哭啼啼地上了花轎。
王夫人和王熙鳳額角冒汗地看著元春,不曉得她要對本身說甚麼。
尤老孃和尤三姐還想鬨,尤三姐還悄悄說出了尤二姐與賈珍的事。
她冇有想到,這件事竟然連宮裡都曉得了!那寧榮二府的人,另有不曉得的嗎?是否就瞞著她一個了?她被瞞騙至此,也實在太無能了!孃家的人如許不爭氣,與丈夫和繼子做出這等逆倫喪德的醜事來,讓她今後如安在婆家安身?想到這裡,她不由得淚如雨下。
賈珍和賈蓉被賈敬各敲了一頓大板子,趴在床上養了好久的棒瘡。現在傷勢已垂垂好了,隻被陳夫人禁著不準出門。
陳夫人婆媳心中悄悄有些絕望。
現在這事被對了出來,她也隻能陪笑道:“這事兒他的確做得胡塗,我歸去後定然好好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