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曉得黛玉必是不會放過那起子人了,心中有些惴惴。她知黛玉從小兒起便是個非常有成算的。當初太太身子不好,勞累不得,便是這女人從旁協理的,雖偶然有些心慈手軟,但是需求時候也是個殺伐定奪不異於其母的。這些年來,府裡提到女人無有不讚,因著她偶爾理家,便是怒極,也從不竭人活路。但是獎懲清楚,極是公允,又叫人驚駭。
林夫人因道,“你既有了成算,就按你說的做。”又恨恨的道,“此事冇完了。”
錦瑟扶著她站起來笑道,“女人這麼大了還離不得太太呢。”
林夫人神采非常丟臉,道,“你當時就該來回我,把那說嘴的人押疇昔,好生問問二太太,這家是如何當得。”
錦瑟便忙笑道,“姐姐這是那裡話,倒是我打攪了姐姐。隻這幾個媳婦實在可愛,叫我聽著了很多不敬的話。這原不是我分內事,不敢擅專,隻好叫人請了姐姐來。”
那些婆子聽得這一聲斷喝,因著內心有病,頓時驚得不可。一轉頭疇昔,卻見是黛玉身邊的大丫環錦瑟,一時惶恐失措,忙道,“女人饒命。”
錦瑟原也是識得此人的,然要說和她一塊兒長大倒是虛的,隻是兩個的父母原有些打著轉的親戚乾係,在這林府裡,天然也比旁人要靠近些。但是,這事錦瑟卻那裡敢給她兜下來,便冷冷的指了身邊伴著的一個小丫頭道,“夫人今兒不在,魏紫女人倒是在的,你隻把她請來,就說這裡有些不要臉麵的媳婦婆子扯談,說了些不敬的話,讓她來措置。”
黛玉便笑道,“也是她們自個冇端方。”又道,“母親今兒去外祖家,不曉得外祖母可好,孃舅舅媽可好,此次因著身材不好,冇去成,外祖母冇有惱了我罷。”
錦瑟便嘲笑道,“不敢,幾位嬸子連主子的閒話都敢說,想來是命大的很,如何用的著我饒。”
黛玉便道,“既是要殺雞儆猴,天然是要從嚴,首犯打十板子趕出去,永不任命,其父母,舅姑,丈夫,兄弟,姐妹,後代但有在府裡當差的,各罰冇一個月月錢。其他從犯,每人五板子,罰冇三個月月錢,其他不異。”
林夫人聞言怒極,卻又聽黛玉說,“我原想著,姨娘本來也是榮府的家生子,他兄弟得了一注財,說給昔日的親戚朋友也是有的,因此他們曉得也不敷為奇。可我記取當日裡母親提過一次,她兄弟都在莊子裡,身契在我們家,等閒進不了一次城。想來便是他兄弟說漏嘴,也冇這麼快纔是。□□府的人卻能隨隨便便便拿來講嘴,還叫我聽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