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字,如何?”賈薔想了想。
興兒聽得話裡有話,倉猝來拉她:“姐姐要歸去?回那裡去?”
“自古忠孝兩難全,不然,我們算甚麼?”瑞珠抬開端來直視他。
“江南?”賈薔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興兒已經走遠了。
他們回話賈敬時,一向在玄真觀跪著,大氣也不敢出一口的,那玄真觀,雖是道觀,卻還都麗堂皇,非平常寺廟可比,估計賈敬尋求長生的成分要多一些。
興兒看了看他,心想:這薛蟠和下人們也太碎嘴了些。不過,賈薔和死了的賈蓉,深得王熙鳳信賴,連害死賈瑞也任用了兩人,我無妨對他好些,有了情麵,可製止今後王熙鳳教唆他來害我。二來,賈薔又深得賈保重用,今後有事,他也能幫我說上話。
賈璉是賈赦的嫡子,按理,王熙鳳原是要在賈赦那邊做事的。紅樓夢裡,賴嬤嬤說王熙鳳不幫著婆婆邢夫人,卻要幫著王夫人,這話固然是打趣,卻反應了王熙鳳和邢夫人的婆媳衝突是必定的。
此情此景,不得不讓興兒感慨,真是見了大世麵了。
“好好吃藥,也冇事了。”瑞珠欲言又止:“隻是,你彆去招惹她,她恐怕不待見你呢。”
“不錯,這是一個好體例。”瑞珠點點頭,說了幾句便起家:“我要歸去了。”
“回孃家去,不然能在這裡待一輩子不成?你彆這麼拉拉扯扯的,叫人瞥見了,像個甚麼模樣呢!”瑞珠拉開了他的手:“奶奶說了,我奉侍了這麼多年,年紀也大了,該放我出去。我娘這麼多年也得益於我很多,骨肉嫡親不能團聚,也該歸去了。”
“她還是一個孩子,那裡顛末這類事情?”王夫人躊躇不決。
“我……隻要姐姐情願跟我,我不管如何,也會向奶奶討了姐姐來。當時我舉目無親,幸有姐姐相救,你如何待我,我就如何待你,為何本日,反而不信賴我了呢。”興兒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嬸子不看在侄兒麵上,就看在死了的份上吧。”賈珍不能自已,就要下跪。
“噢,她的病好些了麼?”興兒道。
寶玉攙扶著賈珍走進容禧堂東麵的王夫人院,邢夫人和王夫人並排坐著,邢夫人道:“你連日身上不好,該歇歇纔是,何用過來存候。”
(註釋:憐的古字是“憐”。)
邢夫人聽了,想了想:“你大mm雖說是我的兒媳婦,卻在你二嬸子家做事,你問問你二嬸子纔是端莊。”
“太爺煉丹也太癡迷了,也不管孫兒之事。”賈薔和興兒一邊返回寧國府,一邊委宛說道,出來時候的神采,已經不複存在了,變得溫文爾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