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孫紹宗這不知死活的愣頭青,竟另有彆人敢衝犯太上皇的龍威?
不過結果是一樣的,在徐輔仁開口以後,四下裡頓時一片附議之聲,至於太常寺卿李晟等少數幾人,雖不肯附議,卻也不敢再跳出來大放厥詞。
這是五城兵馬司右殿帥馮唐。
俄然一口氣喘不上來,又抬頭栽回了龍椅上。
這一番話,倒是殿內君臣全都冇有想到的。
竟是吏部尚書徐輔仁出麵了!
當兩道塵封多日的大門緩緩開啟,孫紹宗猛地一抖韁繩,架車直入禁中。
“不當!”
殿內再次鴉雀無聲,迴應太子妃的,就隻要太上皇突然粗重起來的鼻息。
而這時太子妃也上前跪訴:“孫媳也乞望太上皇能正法弑君逆賊,以告慰陛下、太子的在天之靈!”
因大雪籠城,申正【下午四點】剛過,太和殿內就撲滅了燈火,燭光搖擺,一張張莊嚴麵孔更顯得陰晴難定。
哭聲剛起,斜下裡就跳出了太常寺卿李晟,就聽他怒喝道:“此天家事,你何許人也,有甚麼資格過問?”
這孫紹宗本來連插手議事的資格都冇有,恰好藉著護送太孫入宮橫插一杠,生生壞了大好局麵。
“太常此言差矣。”
這回終究輪到次輔王哲出麵了。
“恭喜太上皇!”
這時一名衛士倉促金殿稟報,說是大理寺少卿孫紹宗護送太孫入宮,現在已經到了午門外。
太上皇說著大袖一捲,上前拉起了太孫,又對殿中群臣道:“諸位愛卿也都平身吧。”
孫紹宗見狀心下不由得暗捏了把汗,恐怕他鎮靜之餘,會健忘本身的丁寧交代。
他五體投地靜候了半晌,忽聽得有個衰老的聲音道:“臣徐輔仁附議,太上皇從太孫之情,殺忠順王以正國法。”
不過孫紹宗還是寂然道:“此天家事,更是天下事!太上皇舔犢情深,臣亦感銘五內,但陛下骸骨未寒,太子尚待安葬,若任由弑君之賊苟活於世,又怎能告慰陛下、太子的在天之靈?!”
貳心下暗罵一聲:公然是幼年得誌便放肆,竟不知‘死’字是如何寫的!
首輔賀體仁的話最短,卻很有一錘定音之意。
太子、天子前後歸天,太上皇順理成章的回到了權力中樞,此次調集群臣名為商討,實則口含天憲乾綱專斷。
彷彿是感遭到了太上皇的歹意,孫紹宗再次挺起胸膛,拱手直視龍椅道:“太孫年方五歲,就曉得為嫡親複仇,足見一片至純至孝之心――太上皇有此至純至孝的太孫,何惜一弑君殺兄不忠不孝的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