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脫口而出,明顯是早就考慮好了的。
忠順王風風火火突入殿內,卻見太上皇正托著個金絲琺琅的鳥籠,逗弄隻學舌的鸚鵡,心下不由得又急又氣,直恨不能上前劈手奪過來,一腳從視窗抽射出去。
不過這也隻能在內心想想罷了。
正無能狂怒之際,俄然發明前麵不遠處有幾個官兵押著個文官,已經交來回回在大帳前走了好幾圈了,也不知究竟是在做甚麼。
至於那些所謂的血書,即便能夠找到,恐怕一定能起多大的感化――畢竟這玩意兒又不是虎符,哪有甚麼嚴絲合縫的體例,能讓人當場確信它不是捏造的?
明顯,對方是籌辦發揮拖字訣,且看後事如何生長,再挑選站隊不遲!
可兩個親兵倒是一問三不知,隻會勸他稍安勿躁,靜候提督大人返來。
忠順王天然大喜,倉猝命人捏造了一道聖旨,由那寺人攜了趕奔城外虎賁營駐地。
城門吏是守門官中的副職,位在城門領之下,分屬正七品武職。
血書?
但那宣旨寺人左等右等,也不見虎賁提督返來,忍不住走出大帳,向門前的親兵刺探究竟。
就見他九根指頭端來個偌大的托盤,上麵擺著三碟兩碗,另有壺霧騰騰的熱酒。
就在他第六次嘗試站起來的當口,從城門洞裡大步流星奔出一人,離著老遠就嚷道:“大人,這城內個頂個封門閉戶的,城外關廂倒還熱烈的緊,小的讓人在城外購置了些酒菜,您先姑息著用一些吧。”
心下焦心,可麵上倒是分毫不顯,他慢條斯理的夾了一筷子驢三件,咀嚼吞嚥完了,這才叮嚀道:“城裡留些老弱婦孺,其他的都撒出去吧。”
洪九恭聲領命,本來還想跟沈煉籌議一下詳細細節來著,可轉了一圈也冇能找見沈煉,暗揣摩著對方大抵是被派了彆的差事,隻好咬牙一力承擔下搜刮重擔。
傳旨寺民氣下愈發煩躁,故意闖營尋人,但這虎賁營範圍頗大,不知就裡如何能找到對方?
太上皇聞言,再次把重視力轉回了鳥籠,口中混不在乎的道:“玉璽本就在你手上,既然已經有了定奪,罷休去做就是了,莫非還要為父幫你代筆不成?”
再看太上皇,還是在那邊嘬舌逗鳥。
幾次想要起家侍立,可看看劈麵孫少卿貌似落拓,卻緊攥著霜之哀傷不放,兩條腿就如何也使不上力道。
“調虎賁營進城平叛!那孫氏兄弟在龍禁衛、神機營、巡防營中廣有人脈,就連五城兵馬司右帥仇英與他家也是通家之好,唯有虎賁營一向駐紮在城外,自仇英調任以後,就未曾與孫家有甚麼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