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就在這時,一陣欣喜交集的呼喊,伴跟焦短促的腳步聲撞入殿內,隻見忠順王三步並作兩步搶到床前,想要端住廣德帝的手,卻彷彿又怕弄疼了他,最後隻是動情的呼喊道:“皇兄,你可算是醒了!”
忠順王又是哈哈一笑,隻是端倪間卻比方纔多了些猙獰:“何至如此?我本來也覺得這輩子都不會同皇兄你爭甚麼大位,可他一個宦官,又是長輩,不過頂著個儲君的名頭罷了,竟然就敢對我各式熱誠……”
孫紹宗心下打動之餘,卻又實在是冇法消受。
廣德帝幾乎一口氣冇喘上來,咬牙半晌,俄然問道:“賢德妃也在其內?”
好半晌,才感喟道:“你我兄弟本是一母同胞,幾十年君臣相得從無嫌隙,何至如此?”
不久後,他臉上垂垂綻出笑容,跟著笑容越來越盛,沙啞的笑聲再也遮攔不住,直笑的口鼻間皆有血沫飛濺,也不肯停歇半晌。
不過和上回分歧,這回太子妃是冷酷非常,隔著正中的拔步床一副拒人於千裡以外的架式。
“那畢竟是你的侄兒,何況……何況他也已經死了。”
“屆時如有人起兵勤王,你覺得靠太上皇身邊那些蝦兵蟹將,就能夠抵擋得住嗎?”
不然如果被人當場窺破‘姦情’,怕是非被冤枉成暗害太子的第一嫌犯不成。
再想想他這般做,多數是不肯本身在人前受辱……
“天然!”
…………
“憑你怕還不敷。”
忠順王轉轉頭,見廣德帝嘴角噙血,麵帶淒楚與要求,心下不但冇有半點憐憫,反而驟的升起些稱心來,忍不住又戲謔道:“臣弟怎會是絕情之人?我已經將當初那幾個妃嬪,重又安設在景仁宮裡,等皇兄賓天後,臣弟會時不時與她們一起追思皇兄,說不定還能幫皇兄你完成多子多孫的夙願呢!”
忠順王忽的大笑起來,點頭晃腦對勁至極:“這就要多謝皇兄了,若不是你急著置王子騰於死地,臣弟怕還真一定有破局的體例!”
“公然甚麼都瞞不過皇兄法眼!三天前,渤海海軍兩萬五千人馬已自遼東南下,不日便將經天津衛抵京,屆時內有太上皇欽點,外有雄師依憑,再加上太子非命、太孫身份存疑,另有何人能禁止本王兄終弟及、順天報命?!”
忽的他睜大了眼睛,脫口道:“渤海海軍?!”
忠順王愣怔了一下,臉上的猜疑卻垂垂散了,本來有些寒微的身子,也不知不覺的挺了起來,居高臨下的和廣德帝對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