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統統清算安妥了,這才嘲笑道:“有氣你找韃子撒去,跟我這兒嚷個甚麼勁兒?”
“單憑我們這些人,想要讓女真人竄改情意,無異於癡人說夢。”
薛副教主又看了他一眼,這才接過來細心研讀。
而那靠牆依櫃的白蓮教眾們,也個頂個泥胎木塑似的,對他這話冇有半點反應。
不過在風雪中來往馳驅的漢人仆從們,與年前倒是大有分歧――固然道左相逢時,仍不免抖作兩團,身上的疤痕也較年前多了幾處,可眉眼之間卻透著昂揚與期盼。
“還能去哪兒?”
次日,後金國主伶仃召見大周正使。
廣德十三年臘月二十六,周使於建州城下,陣斬蒙古鐵騎一十三人,一時名聲大噪。
臘月二十九,耶彥妻弟率眾夜襲使館,計十七人無平生還。
心下感喟著,薛副教主又再次確認道:“那人當真可用?彆到時候……”
“天幸現在在興城駐紮的,恰是那孫紹宗的遠親兄長,傳聞此人道烈如火,又自小對其弟各式心疼――想來隻要我們打算精密些,瞞過他應當不難。”
薛副教主正盤腿在炕上打坐,聽到張秀才的腳步聲,緩緩展開眼睛,輕聲道:“固然不堪大用,可他到底是心向聖教的,總不過分蕭瑟了他。”
隻是此事乾係嚴峻,若不能借女真人之力,管束住大周的九邊兵馬,白蓮教想要在近期發難,便難上加難。
薛副教主實在也早承認了他的打算,不然方纔也不會聽任姚安民受氣,而不出麵安撫了。
砰~
薛副教主點了點頭,視野躍出窗外,喃喃自語道:“接下來,就等著徐輔仁把這幾日的動靜傳回關內了――屆時我們再順水推舟,直說是韃子大將受不得辱,擅自引重兵圍殺……”
“那就好、那就好。”
這下姚安民有些騎虎難下可,忿忿的咬著牙瞪著眼,俄然一把抓起那收支內城的腰牌,回身向外便走。
“而驛館那邊兒,又安插的密不通風,更有姓孫的殺神壓陣,底子就冇有動手的機遇。”
他巴巴抱怨了幾句,轉頭再看張秀才,卻發明對方已然閉上眼睛,正慢條斯理的揉著晴明穴。
“眼下獨一可行的,也隻要趁著關內關外來往不便,來個無中生有、煽風燃燒!”
反之,那些錦衣華服者,則是個個如喪考妣――起碼在大要上皆是如此。
他一邊嚷嚷著,一邊拿眼往東頭屋裡張望,明顯是指著薛副教主能出麵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