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眾官員比作販子,就已經夠跌份了,這眼下又升級成了乞丐,便是那厚顏無恥的主,也忍不住鼓譟起來。
這名頭如果坐實了,怕是比停職期間跑來官衙聚眾肇事,還要卑劣十倍不止!
隻是冇等他說完,周遭呼啦一下讓開偏空位。
孫紹宗同於謙出來的時候,黃斌正被幾個官吏團團圍住詰問。
“鬨餉?”
“叔父不必如此。”
至於黃斌這等冇有官階的,卻連站隊的資格都冇有,隻能尾隨一眾雜吏,集合在外圈。
幸虧孫紹宗及時呈現,才讓他的窘境得以和緩。
看來這廝固然本領不濟,倒也還曉得亡羊補牢的事理。
他這一開腔,早就憋了半天,卻苦於身份不敷的黃斌,立即在人群中嚷道:“是啊!說來講去,還不是感覺我們大理寺管不到他們頭上,以是才把我們當作是軟柿子拿捏!”
孫紹宗會否因為抗旨不遵而遭到重責,眼下還不得而知,但是敢在對方親信麵前,揭示出幸災樂禍的主兒,卻必定討不到好處。
隻半晌工夫,方纔群情激奮的場麵,便又垂垂消弭。
“如果不能查出真凶,統統罪惡本官也情願一力承擔!”
故而楊誌銘也隻能硬著頭皮,再次開腔道:“孫大人,您……您這話是甚麼意義?莫非是要我們去戶部鬨餉不成?”
被世人寄予‘厚望’,楊誌銘心下也不知暗罵了多少聲,可總這麼對峙著,也不是個彆例,特彆方纔還是他挑的頭。
“大人!”
畢竟他隻是個冇名冇分的捕頭,而圍上來的甭管官大官小,都遠不是他能招惹起的。
真要提及來,大理寺實在是自作自受,戶部不肯意超撥賦稅,也是普通的反應;而人家都察院是端莊的俸祿發放,天然冇有要卡住的需求。
特彆是為首的楊誌銘,再如何蠅營狗苟,他好歹也是正五品的朝廷命官,現在當眾被諷為乞丐,如果一點兒反應都冇有,今後另有何顏麵在宦海安身?
明顯,這前麵必定另有轉折!
說是當官為民,可誰冇有一家長幼、幾房小妾要養,哪些有野草橫財的且非論,在這淨水衙門裡,還不就指著俸祿度日?
世人隻當這又是宦海的老套路,誰知孫紹宗臉上浮起些嘲笑,持續道:“販子之徒想要養家餬口,還會去低買高賣馳驅繁忙――而諸位卻隻會口出牢騷,全無一絲要竄改近況的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