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彩霞再三謝恩以後,卻並未返回家中稟報,而是揣著那荷包出了院子,獨自去尋鴛鴦。
說是打趣,這話裡模糊又帶了些酸味兒。
雖說現現在,她憑著兒子傍身,也已經在孫家站穩了腳根,可但凡是出嫁在外的女子,誰不盼著孃家顯赫些,也好替本身張目、撐腰呢?
遊移半晌,才拉著彩霞在炕上坐了,支吾道:“有個事兒,我也不知當講不當講――那天環三爺來府上報歉,我趁機問了他當年之事,他卻說……”
說著,臉上就站放開笑容。
“碧粳米一百零八斤、無骨柔魚兩簍、明玉蝦一簍……”
聽了這話,彩霞臉上的神采就是一凝,繼而連赤色也垂垂減退了,直愣愣的盯著鴛鴦,兩隻眼睛卻連焦距找不準。
孫紹宗無語的衝她翻了個白眼。
等追到了二房院裡,就見西配房北頭,已然點起了燈火。
“彩霞?彩霞你在內裡嗎?”
她當時也冇明說用來做甚麼,厥後家中傳聞是,這錢是給了環老三填了洞穴,卻都是氣惱的不可。
阮蓉吃了一驚,忍不住詰問道:“賢德妃有喜了?是皇子還是公主?!”
…………
鴛鴦一邊呼喊著,一邊尋到了裡間,剛繞過那門前的屏風,冷不丁就掃見個赤條條無牽掛的雪膩身子。
“彩霞、彩霞!”
“彩霞?彩霞!”
這事兒還是鴛鴦出麵幫著調劑的,是以天然曉得由來委曲。
鴛鴦忙連聲呼喊著,又伸手去推她肩頭,彩霞這才稍稍復甦了些,生硬的強笑了一聲:“我……我冇事兒。”
一邊往身上比量著,她一邊自言自語:“這是尤姨娘特地托人買來,想讓我穿上服侍二爺的,卻被我幾次三番的推了――可現在看來,似這眼瞎耳聾的卑賤身子,合該穿了這些纔算婚配。”
不過她這一提及回報來,鴛鴦倒是立即想起了甚麼。
“卻說那塊點內心,實在裹了條蟲子,本來是想戲弄你的,誰知你卻冇有發覺!”
孫紹宗含混不清的道:“他明兒要跟著進宮謝恩,天然急著歸去籌議章程。”
眼瞅著離得遠了,她悔怨的一頓腳,忙折回屋裡重新穿戴,又急倉促的趕往二房。
鴛鴦追出去趕了幾步,卻未曾想彩霞出門以後,卻驀地間加快了腳步。
彩霞再三讓步,見她始終不肯收下,這才又把那荷包支出囊中,慎重其事的盈盈下拜道:“都說磨難見真情――姐姐這番情意,我今後定有回報!”